是谁在声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无心,封无心,久违的呼唤,来自父母血rou的姓名,已经许多年无人唤起。
“无心,无心……”“无心,封无心,守住原神,快些恢复人形。”
“这是何处?我在哪里?”终于恢复清明,水长东挣扎着坐起:“韩枫,你受伤了?”
韩枫捂着被龙鳞划破的手臂慢慢坐起:“还好,你刚才露出原形了,知道不?”
“之前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水长东努力回忆一下:“就记得冲破封印最关键时刻非常痛苦。”
“封印冲破了?”韩枫望着头顶珊瑚龙角的男人:“龙角都成型,想必是成了。”
“是的,大成了。”水长东愧疚的站起身,扶了一把韩枫:“你怎样?”
“无妨……”韩枫摆摆手,四处望了望:“咱们这是落到哪了?”
水长东极目望去,满眼都是参天的古树和山峦:“你歇息一会,我上去看看。”将韩枫扶到一棵大树下靠好,水长东踏云而起:“嫂子——咱们好像到了大兴安岭了。”
“你下来——”韩枫仰起脸喊:“赶快带我回去吧,傲天该担心了。”
俩人驾云赶回梳风小筑,果然李傲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见韩枫受了伤更是一脸的心痛。幸而伤药什么的也现成,水长东自己就是好医生,很快包扎妥当吃了消炎的药物。
“又给你添麻烦了。”水长东心知义兄不可能责怪自己,该道歉的时候也是不能忽略的:“接下去媒体这边交给我处理吧。”
李傲天看着华光四溢的义弟:“你身上光彩再也掩饰不住了,只怕也非好事。”
“龙族是这样的。”韩枫捏了李傲天一把:“神的光彩你想如何掩饰?”
“嫂子。”水长东感激的笑了笑:“你别难为傲天哥了,他也是担心我。”话音一落,头顶上的龙角和身上的华光都消失了:“你们看,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如此甚好。”李傲天这才松口气:“毕竟在人间行走,如今跟几百年前太不一样,仙魔不同路你们俩人都要收敛收敛。”
韩枫与水长东对视一眼,一起答:“好的,我们知道了。”
接下去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根本没有闲功夫聊天,几人匆忙分头办事去了。
龙腾碧空与妖狐相斗的舆论鼎沸一时,水长东和李傲天虽压制住了报刊与媒体,却难掩悠悠众口,就连银杏庄园的下人也谈论得津津有味。
忙乱中,水长东顾不上被自己伤到的洪若庭,更顾不上幽禁的陈清羽,两三天时间很容易就溜过去了。
这一天,是约定离开庄园的最后一日,陈清羽若有所思的立在窗边,紧抿嘴唇深锁的眉头都彰现出他的焦躁和不安。
“是谁?”进入银杏庄园后,陈清羽察觉到身体出现异样。他并不傻,幽禁中更是处处提防处处小心:“会是他吗?”
对于下毒的事,容冲也深感意外。只是这下药的人非常聪明,丝毫没有伤害自己。容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银杏庄园是东少的,下人们也只听他的吩咐。
陈清羽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窗台上:“你不敢说。”
默默的低下头去,容冲依旧一个字也没有说。能说什么呢?昨天夜里为证实被下药,自己喝下了陈清羽的莲子羹,然后今早就没有晨(拨)。
这样的伤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比取其性命更恶毒。容冲扶着额头叹息一声,慢慢抬起脸看向陈清羽:“幸亏发现得早。”
陈清羽陡然冷笑出声,然后伸手握住容冲的脸:“那么你呢?”
容冲知道他想说什么,急忙俯身靠过去:“三少,我不会离开你,我跟你走。”
“剪头发!”陈清羽推开靠在怀里的容冲:“叫人来。”说完转过身去,不愿让他看见眼底里的血红。
一片寂静中剪好了头发,陈清羽指着那套军装说:“帮我熨好,明天穿。”
“三少不穿骑装了吗?”容冲有些意外的问:“不是一直打算穿东少送的骑装去骑马吗?”
“怎么来,怎么去。”丢下一句话,陈清羽起身走进浴室。
有些失神的望着浴室的门,容冲察觉到强烈的不祥和慌乱。从前天早上陈清羽提出有人下药到今天,容冲不止一次想过去找东少问问。
可一想到下毒这么严重的事情东少选择隐瞒自己,如果去询问只怕讨不到好。容冲是聪明,也会做人,可这一次他却想错了。
跟陈清羽朝夕相处这么久,他知道那人有了打算,虽然猜不出到底是会怎样做,只怕也不会是好事。应该是离开庄园后会报复吧,容冲这么想着……
也不知道东少怎么考虑的,既然看不开陈清羽强暴自己,命令下毒毁了他做男人的尊严,为何要放他离开,还答应给一大笔钱。这不是给人家机会报复自己吗?
杀父仇灭族恨啊,普天之下能有几人可以看破?
一边熨着军装,一边思考着。容冲最后长长叹息一声,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