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若是去参加了洪若庭的满月宴,就能陪着他长大,更不会Yin差阳错遇上陈清羽。无限的懊恼纠缠着水长东,一念之差害他失去了二十年相处的时光。
莫非真的是注定,自己跟这个人每一世只有几年时间?
如今想来真是太傻,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李治只会用生命来爱自己,怎么可能想方设法谋害自己:“麦兜,我实在是蠢得可以,就连你都瞧出陈清羽不可信,我却一头栽了进去。”
“都过去了少爷。”麦兜这一刻杀人的心都有了,眼见着进了庄园停了车,他想着到东院去安排些什么又不放心水长东,只得干着急:“直接开去西院,别管那人。”
汽车外,陈清羽已经下车,几步迈到水长东车旁:“长东,我还有话说,长东。”
“让他说。”水长东喊住司机:“你上来。”
陈清羽上了车:“我就问一句。”
“不用问了。”水长东慢慢坐正了身体:“清羽,你还记得自己幼时的模样吗?”
“什么?”陈清羽完全不理解水长东的意图,一双疑惑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啊,谁会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呢?就连自己都忘记的事情,谁还会记得……”水长东伸出手扶住陈清羽的脸:“清羽,你与我到底算是什么?”
“我爱你。”陈清羽吐出一口气,握住水长东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我们有婚约。”
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水长东再度笑了:“既然你不是他,你我的婚约只能作罢。”
陈清羽的手猛的一松又匆忙再次紧握:“不!我不同意。”
“如今,由不得你了。”水长东有些费力的抽回手:“我之前的承诺还在。你放心,我不杀你大总统就不会动你。你可以离去,带容冲离去也可以。”
陈清羽沉默一阵,猛的一抬下巴:“你爱的人,不是我?”
“是的。”水长东苦恼的一笑:“我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我却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任你宰割,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长东……”陈清羽此刻只能用追悔莫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答应取消婚约。”
“谢谢,”水长东想了下:“那么,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陪我骑黑风。”陈清羽将脸转开,强忍住揪心的痛楚:“我该为今后好好打算了。”
“清羽你该清楚,除非我自愿,你永远降不住我。”水长东感觉到他身上重新泛起的戾气:“上次中毒,也是我甘愿喝的,你很清楚。”
“离开前。”陈清羽低下头,硬着声音说:“我会开清单给你。”
“行。”水长东答应了:“五日后,我带黑风去东院,你准备好一切,我骑马送你离开。”
缓缓的扭过脸来,再看一眼纵然带着病气却依旧颠倒众生的脸,陈清羽突然笑了:“那七天,是我今生唯一遗憾。”
话音一落人已经下了车,迈开几步立在银杏树下,再回过脸时,笑容已经不见:“长东,再见。”陈清羽抿紧了嘴唇,下巴微微扬起又缓缓落下:“你走吧。”
“开车,开车,去西院。”麦兜不容水长东细想,急忙喊司机开车:“别理这小子。”
水长东的目光却紧紧跟着陈清羽立在银杏树下的身影,直到被树木完全遮挡:“麦兜,放虎归山,我做得到底对还是不对?”
“少爷可以什么都不给他的。”麦兜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主子对那个人这么好:“他欠你的,你又不欠他的。”
“我欠他一个婚约……”水长东摇头叹息:“若他真动了真心,我欠的就更多了。”
“少爷——”麦兜气愤的喊了一声:“那是他活该,根本与你无关。”
“麦兜,你不懂。”对于未经感情的麦兜,水长东只能好生解释:“之前他设计害我,那确实是他的错。但若他真爱上了我,之后若真再出什么事故,也就无关对错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那么麻烦。”麦兜还是不理解。
“许多许多年前,我读过一本书。”水长东抬头揉了揉麦兜的脑袋:“那本书的名字叫《对错都是因为爱》,可惜这个世界看不到那书……”
“对错都是因为爱……”麦兜默念了几遍,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算了,少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反正都听你的。”
到了西院,洪若庭一脸欣喜的迎了出来:“正在摆饭你就来了,我准备了新的食谱,特别好。”
“若庭——”水长东迈出汽车,看着院门前一脸幸福的洪若庭有些滞愣。多么好的孩子啊,我居然错过了二十年。
“长东,怎么了?”洪若庭疾步迎上来:“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累着了?”
“我没事……”水长东伸手给洪若庭握了,俩人携手走进院里。
麦兜看着兰儿也出来了,使了个眼色给她:“少爷,我不陪你午饭了,你要有事找兰姐姐啊。”重新钻进车里:“去找青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