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冲来的时候,麦兜刚好起身,坐在外间陪夜的塌上迷迷糊糊的:“你怎么来了?这么早……”
“东少身体恢复了没?我可以见下他吗?”容冲很懂事的拿起麦兜的衣服小心的伺候着。
麦兜迟疑了一下,伸出胳膊将衣服穿上了:“容哥儿下次别做这些事,我可不是爷,我也伺候人的。”
“伺候人跟伺候人也有区别,你和我们不同。”容冲又俯身取鞋,这些习惯都是从前在鹤馆遗留下来的:“我如能伺候一次东少,死也愿意了。”
“……”麦兜翻了翻白眼:“我家少爷从不下馆。”想了想由得容冲伺候了:“你这么殷情,莫非真想伺候少爷?容哥儿,我劝你一句……”
“不,不。”容冲急忙否认:“我这脏身子怎么敢想,是陈清羽让我来传个话。”
看着容冲脸都红了,麦兜又有些不忍:“好了,你起身吧,我自己来。”躬身把鞋带系好:“少爷和洪医生睡着呢,只怕没起。”
“洪,洪医生?”容冲当然不知道谁是洪医生:“东少还病着?”
麦兜眨眨眼睛:“少爷的新男朋友,人长的可漂亮了,心地又好,我们都喜欢他。”
心里咯噔一下:“那我服侍那位,怎么办?”容冲突然有些难受:“他们还有婚约不是吗?”
“狗屁婚约。”麦兜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混帐家伙,我早晚整死他。”说着瞪了容冲一眼:“我家少爷那么好的人,被折磨得差点死了。你认为那婚约还算数吗?”
看着容冲逐渐发白的脸,麦兜突然想起他的处境:“你放心,东少特别吩咐过,什么时候你想离开了,会妥善安排你的将来。”
默默的垂下头去,容冲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回去了。”说完扭身就走,却被麦兜一把抓住了:“不是传话吗?什么话,你说说。”
“没,没什么话。”容冲挣了几下没挣脱:“东少有了新人,什么话都不重要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麦兜早得了报告:“陈清羽想见少爷,托你来说情,对吧?”放开容冲的手,麦兜笑了笑:“容哥儿,你就是自己犯贱,居然对那个畜生动了情。”
“我没有!”容冲身子晃了几晃:“怎么可能,麦兜大哥你别乱想,我对东少是忠心的。”
“现在是忠心。”麦兜拿起领结戴上:“以后嘛……不好说咯。”从镜子看着容冲,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你等会,我去看看少爷醒没。你要见他,他是一定见的。少爷发过话,我也不敢违逆。”
跟在水长东身边这些年,连总统府都能进出,麦兜若一点算计都没有,也混不到这个位置。容冲今日的行为讨巧痕迹太重,不难察觉容冲心理有了变化。
“昨夜,少爷从东院回来病情就恶化了,半夜请医生来,才好些。”麦兜假装很随意的说:“容冲,少爷待你不薄吧?”
容冲也是阅人无数,听话听音,已经明白了麦兜的意思:“我今天就是来打听东少身子恢复没,根本没有别的事情,麦兜大哥多想了。”
“哦,那真是我多想了。”麦兜放下梳子,示意听差送容冲出去:“好走。”心中想:想见少爷,没那么容易。
轻轻推开门望进去,水长东从床上伸出一根手指,麦兜明白少爷醒了,洪若庭还睡着。于是放轻脚步进屋:“洪医生好些没?”
水长东指了指被压着的手臂,低声说:“动不了,想尿……”
麦兜捂着嘴偷笑:“我去拿夜壶。”
“外面谁来了,你说这么久才进来。”水长东解决完,终于松口大气:“我等你好久。”
麦兜凑过去俯耳说:“容哥儿刚来伺候我穿衣穿鞋,呵呵。”
水长东心中雪亮雪亮的,点点头:“他有所求了。”心里想着容冲露了这样的端倪实在不是好事。
身边洪若庭发出模糊的声音,显然是被惊动了:“嘘……”急忙示意别说话,挥手让麦兜退出去。
做手势问要不要吃东西,见水长东点头,麦兜这才离开。
“被吵醒了?”水长东收回被压得发麻的手臂,笨拙的扭动几下:“头还疼吗?”
“压麻了?”洪若庭有些难为情:“我帮你揉揉。”
水长东急忙缩了下:“别,别动。”又下意识的将身子挪开些:“没关系……”
立即察觉到异样,洪若庭一张小脸顿时羞得通红:“我,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我知道。”掀开被子下床:“我习惯早起,你可以多睡会。”输完ye体差不多天明了,水长东和麦兜基本整夜未眠,洪若庭倒是睡了几小时。
拉上被子蒙住脸,洪若庭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摇头笑了笑,水长东将被子拉下来:“若庭,真没关系,我不介意。”
急忙闭上眼睛,洪若庭依旧不敢看他:“我知道了……”想着自己被搂在怀里睡了一夜,心脏跳得飞快:“我要在睡会。”
“那你再睡会,饿了就摇铃。”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