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若庭焦躁起来,他揉着自己的脑袋,费力的思考着:怎样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那怕只是仰视他,望着他,也是好的。
疼——手指上伤口被碰疼了。
或许真有一个办法,望着包着纱布的手指,下意识的死死咬住了嘴唇: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洪若庭悲哀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兰儿推门进来时恰巧看见,那一滴泪珠滴落得超乎寻常的慢,清晰的打在兰儿的心上。在心底叹息一声,重新合上门离开,什么也不用问什么也不能说,能做的只是装不了解,仅此而已。
“兰姐姐——”洪若庭的声音从窗口传来:“青莲姐姐闲着吗?我有事找他。”
青莲已经交待过,少爷的病虽然好了,洪医生想继续留下就留着,观察治疗结果也行,什么都行。除非他自己想离开,任何人不许显露半分请人离开的意思。
可是洪若庭不傻,他知道接下去的医疗任务是内科医生的责任,食物搭配院长比自己更老练,自己该离开了。
青莲很快就来了:“洪医生,少爷的病多亏有您,我们几个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我想为东少供血……”洪若庭提出了惊天动地的要求:“或者说血奴也可以。”
“不可以!”青莲一口回绝了:“您是什么身份,您是绿柳山庄继承人,怎么能做血奴。”
洪若庭略带苦涩的笑了:“我的心思你们想必早清楚了,两年也好,知足了。”
青莲控制不住嘴唇的翕动:“别的且不说,血奴培训时要承受的,洪医生绝对受不了。”
“姐姐以为,若庭为了东少,还有什么是不能受,受不了的呢?”洪若庭的笑容凄美而动人:“若不是这样,我如何走进他,我甚至再没有机会望他一眼……”
“我得和大总统商量,这事我做不了主。”青莲今年三十有八,负责安排血奴已有二十多年,从十八岁上届青莲带着接管庄园到如今,血奴的事情早放手让他安排。
可如今,他真的不敢私自做主了:“洪医生,您先休息,就算做血奴身体也是最主要的考虑前提。”
“我回公寓再休息。”洪若庭站起身,拿起西装穿上:“我的行李,就劳烦姐姐了。”突然就深深鞠躬下去:“好姐姐,帮帮我,求您了。”
青莲没有动,甚至忘记去扶,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却被这善良纯洁的孩子感动得手足无措。
洪若庭离开后,青莲去了新血奴居住的后院,里面几个刚才成年的孩子。整个银杏庄园里保存几进院落,分别坐落与庄园东、西两侧和新宅后头,皆是唐时几处大臣院落。如今保留下来,用于安置需要独立居留的贵重客人和好友探访。
教授的师傅是老人了,脾气好心地也好。但就算最好的师傅,未经情事的孩子接受那样的教育,总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要让他们喜欢男人,喜欢水长东,甘愿为他供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未经情事也是最重要的,心有所属的男孩子是不会甘心服侍水长东的。
这几个孩子并没有带给水长东看过,所以身体的开化还没有开始。老师傅每日会讲一些主人的光辉事迹,看一些照片等等。说好听点是培养忠诚度,说难听的就是洗脑了。
等到水长东看过,气息合适了,定了留下的名单,才进入更深的调教。
若不是水长东病着,早该进入下一轮培训了,老师傅一见青莲来急忙拉到一旁问:“东少好些了?什么时候选人,总不能老这么耽误下去,孩子们都问到这来到底做什么工作。”
还不能跟这些孩子挑明做血奴的事,青莲宽慰他:“今天晚上就看人,你准备下。”那些没被选上的孩子,会安排到水长东名下的工厂,或者直接留在庄园听差。
离开跨院,青莲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洪医生的血ye绝对合适,无需第一轮挑选。孟呈之不是还在吗,接下去的调教可以单独进行,也不至于让他太难过。
然后,就是把他送上少爷的床。青莲服饰水长东二十多年,主子的秉性他最清楚。只要血奴进了屋,他怎么也会收下的。
接下去,就得看洪医生自己的本事了。下了决心再不迟疑,青莲利用下午的时间见了孟呈之,将洪医生一切告诉了他。
“甘愿为东少付出一切的人,我当然会帮他。”孟呈之将来的生命重心就是保障血奴保卫水长东安全,这事正合他意:“我会用最大的耐心帮助他,青莲姐放心。”
李傲天在静园见的水长东,韩枫也陪着。将战报摆到水长东面前:“你先看。”
韩枫见水长东脸色苍白,走路都困难,担忧的握住他的手柔声说:“我去准备些吃的,无论怎样的决定吃过午餐再谈。”
“多谢嫂子。”水长东此刻没有心思客套,随口谢过,低头认真的看战报。
十几分钟后:“陈龙和俩儿子遇刺,其家属下落不明?”水长东合上战报:“这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