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东已经安静了,洪若庭虚弱的拔出手指。难怪绿柳公子一身绝学也经不住,原来他梦魇时吸血真要人命啊。
“没事了……”下意识的宽慰着水长东,却没有力气起身包扎伤口:“睡吧,睡吧。”不自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几个丫头这才发现洪医生脚底漆黑,又见他还穿着寝衣,梅儿和菊儿禁不住红了眼眶。
为他包扎好伤口,打来热水擦干净脚,整个过程洪若庭丝毫不觉。为相拥而眠的俩人盖好被子,丫头们熄了蜡烛退了出去。
这气息真舒服,淡淡的沁着心脾。水长东贪婪的吸一鼻子好闻的气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
不对啊,这人是谁呢?水长东迷糊的睁开眼睛,努力的辨认着。白皙的皮肤,睡梦中略带着微笑的脸蛋,恬静而温柔的躺在自己怀里。
好可爱的男孩子!好像叫若庭吧?还是个医生……
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怎么把人拐上床的。
怎么脸红了?做梦也会脸红吗?
鼓气勇气睁开眼睛:“早上好,东少。”洪若庭尽量自然的打招呼,象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一般:“我好像睡过头了。”就抱歉的裂开嘴笑了笑。
好深的酒涡:“早上好!若庭。”缓慢的说出的问候。
“我可以起来了吗?”说出这句话,连耳根子都红了。
水长东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他,一手从脖子下伸过去搂着肩膀,一收抱着腰。
有些狼狈的下了榻:“我先去换衣裳。”洪若庭抓了下头发:“一起吃早餐,可以吗?”
点了点头,水长东的目光跟随着他:“快回来。”
快乐的奔出寝殿,拖鞋已早早送到殿门前了:“准备早餐,我陪东少一块吃。”
回到自己屋里,兰儿已等在哪里了:“对不起,昨天实在太累,居然睡在……”
“很好啊。”兰儿递了牙刷水杯:“那就该是洪医生的位置。”
“噗——”一口漱口水喷了出去:“误会,真是误会,我无意趁人之危,更没想过登堂入室。”
兰儿只笑笑,并不争辩:“昨天夜里,我们派人去医生公寓,把您需要的书取来了。”
“多谢,多谢。”洪若庭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东少答应一起吃早餐,希望他能多吃一些。”穿好鞋临出门又回过头来说:“兰姐姐,我真没那意思。”
“快去吧。”兰儿收拾着穿过的寝衣:“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洪若庭眨巴几下眼睛,无奈的叹口气走了。算了,不解释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越描越黑。不过,好像兰儿他们并不讨厌我的行为呢,想到这心情大好,脚步也轻松了。
自从洪医生学了伺候主人,他吩咐一切洗漱更衣工作不能再打搅水长东睡眠。作为唯一可以触碰身体的人,这些事情只能有他负责了。
“东少。”洪若庭先将他扶起,慢慢的挪到塌边上:“试着自己刷牙?”
水长东伸手接过牙刷,开始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自力更生的洗漱工作。
“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洪若庭递上热毛巾:“很舒服吧,软软的。”哄着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早餐也摆好了。
端起牛nai递到嘴边:“把它喝了,好不好?”见他张嘴就说:“两只手扶着……对,慢慢来,慢慢喝……”
等他喝下小半,洪若庭放了杯子:“吃一口蛋糕,很软的,就一口。”
水长东嚼了很久才咽了进去:“不想吃了。”
洪若庭也不逼他,自己坐下开始吃起来:“银杏庄园的食物做得真好,我每餐都能吃很多呢。”说着又端起牛nai:“喝一口。”
张嘴,一口牛nai喂了进去。就这样,一块蛋糕一杯牛nai被哄了吃了进去。
又是几天过去,洪若庭除了擦身体的时候有些难为情,别的工作都能顺利完成。好在水长东听他话,也配合他,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能吃些食物,吸血量也减少了,加上血瘾丸的功效,几位血奴只需每日轮流供血三二口就够了。
梦魇再也没有发作过,自那夜后洪若庭失血太多需要调解,也再没有被吸过血。
“今天天气真好啊。”推开格窗,洪若庭夸张的呼吸几口:“银杏树快黄了,真美。”
一脸兴奋的靠过去:“扶你到窗边坐坐,我读书给你听。”看出水长东眼睛里有兴奋的神采:“不过,你必须自己走过去,我可抱不动你。”
披上厚实的晨缕,洪若庭搀扶着许久未下地的水长东慢慢走到窗边:“能相信吗?黄黄的银杏树,结的果子是纯洁的白色。”
“白果……”水长东很自然的接着说:“坚韧与沉着,能活许多许多年。”
知道他说的是银杏树的意义:“是啊。”洪若庭感怀的说:“坚韧的生命才能活得长久。”
水长东微转过脸看着他:“你也喜欢吗?”
“我喜欢长久的东西。”洪若庭有些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