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全城各大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同样一句话:“陈清羽,请嫁给我吧。——水长东。”
陈清羽靠在床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报纸。这可急坏了等他回话的老舅爷:“东少说了,无论你想要,只要他有的,都能给你。”
他这么说?陈清羽放下报纸,坐正了身子:“急什么?”我陈清羽要的效果远远没有达到。
“羽儿,做任何事要留余地。”老舅爷指的是容冲:“你养了一个欢倌在重华酒店里,全西安城都传遍了。”
那是我养的吗?陈清羽正为这事上火,给容冲赎身根本没有商量,水长东此举到底是何居心。
老舅爷见他不答话,更是恼火:“我跟你说,你赶紧把重华的事解决了,人从哪来送回哪去。”
“赎身了。”能送回去就好办了,陈清羽闷闷的说:“回不去了。”
“不成体统。”老舅爷一蹦三丈高:“你还没有过门呢,屋里却养了一个。你嫁过去了谁帮你养?莫非还想买一送一?”
好一个水长东,敢情错全是我的,好人全你做了:“你别逼我,逼急了,我这就把人送银杏庄园去。”
老舅爷一张脸涨得通红:“混小子,你怕是想翻天了。”
陈清羽从柜子里找出顶猎鹿猫戴上,遮住头上的纱布:“去银杏庄园换药。”
“好生跟人家解释解释。”老舅爷以为他是去道歉,火气很快降了下去:“你是不是答应嫁了?”
站住脚,陈清羽回过身子“恩”了一声,老舅爷顿时喜笑颜开:“你倒是早告诉我啊,看把你舅婆急得。”
分明是你想巴结水长东!陈清羽没大没小的揽住老舅爷的肩膀:“您老小心看着,别走了眼。”放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少爷好。”刚到大门口,就被等在那里的两个人拦下了,看服饰是银杏庄园的下人。
其中一个捧着几个盒子过来:“这是东少让送来的,请三少爷务必穿上这个。”
陈清羽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骑马装,另外的盒子里多半是靴子等物了。莫非约我去骑马?
“东少吩咐了。”那个下人说:“换好衣裳坐车去,不用骑马。”
招招手,自家的下人急忙接了过去。陈清羽摸了两张钞票要赏,那两下人却一溜烟的走了。
“三少爷,这俩人大清早就来等了。”下人一边拿东西进房一边说:“规规矩矩侯在门边不吭声不说话,银杏庄园的规矩真大。”
你没见他把下人宠啥样。陈清羽心里嘀咕着,在外面倒是有模有样的。
这套骑士服裁减得非常合身,跟量身定做的一样。白色的下装,黑色的马靴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衬托着整个人英姿勃发。
最有心思的,是黑色猎狐装内层,缝制了薄而纤巧的防护背心,穿在身上既起到保护作用又美观帅气。
先扣好背心搭扣再扣好金色纽扣,戴上宽前沿的骑士帽,陈清羽站到镜子前一照,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真帅。
提着马刺下楼,门口早有一辆擦得光亮的汽车侯着了。不客气的上了车,沿途无话直去银杏庄园。
车还未到门前,陈清羽已经望见那匹威风八面通体乌黑的骏马。
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下车,陈清羽几步迈过去:“给我的吗?”
“他叫黑风。”水长东将缰绳递给他:“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试试?”黑风虽是名马,却是被训养惯了的,故而不用担心撂蹄子。
陈清羽忍不住欢呼一声翻身上马:“黑风,跑起来。”水长东拍了一掌,黑风撒开蹄子在银杏大道上飞驰而去。
“少爷对他真好。”麦兜望着逐渐跑远的身影:“好得让人心慌。”
水长东缓步走去:“我就是要对他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清羽是我水长东的生命。”
麦兜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少爷才认识他多久啊。”
很久了,久到沧海都变成了桑田。水长东眼里带着笑,幸福的走在挺拔的银杏树影中,一步一步坚定而沉稳。
走了一段,麦兜拉着主子上了跟在身后的马车:“去看看三少爷跑哪去了。”
银杏庄园本就靠马车进出,是再过不好的跑马场地,陈清羽沿路奔来丝毫没有阻拦。好马好鞍好骑装,加上好的心情,陈清羽体会到从未有过的舒畅和痛快。
秋日的风凉爽的吹在脸上,陈清羽感觉象是生出了翅膀,一纵冲上云霄,再一纵如飞箭入林。抬起眼,天际正是夕阳漫天,落日的余晖影耀着银杏微黄的树叶,一圈圈一轮轮返着金光。
骑在马背上,昂扬的看着奇美无比的色彩,陈清羽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黑风通灵知道主人的心思,于是缓了步调,驮着陈清羽溜达在烂漫的美景中。
索性任黑风自去,陈清羽立在马背上极目望着:这银杏庄园真的大得匪夷所思啊。
黑风停在陈旧的院落前,呼哧呼哧的打着响鼻。怎么庄园里还套着园子?陈清羽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