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打扰一下吗?”展翔之前和他说过,这人已经答应,本来他想立刻就跑来确认的,但是展翔又说了,先休息一下,吃完饭再去。
在这里,付了房钱就含三餐,不过,不是大家齐聚一堂好好的吃,而是各自领各自的。葙月早就催着展翔把饭领回来,吃了。之后,立刻赶来这里。
可,自己已经来了,而,这个人还在吃着饭。
“嗯。”代昭觉得这个人虽然不笨但是真的没心机,太容易就上心了,展翔回去才多久,他就跑来。
“翔说,你答应了。”上次吃瘪的经验让葙月先把展翔给了抬出来,在他的认知里,展翔很能干,让他在很多时候,几乎所有时候都可以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盲目崇拜,依赖,还有,信任。
“嗯。”代昭继续吃着开始变得有些味同嚼蜡的饭菜,不知为何,突然间他不想眼前这个人因为一些事如此的得志。
往往在这世上太干净了,太纯真了,都会太想让人去摧毁了,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大言不惭,要来救治自己。
“嗯,那等你吃完。”不知道这人内心的起伏波动,葙月只知道他已经接受,翔果真很厉害。
“现在开始吧。”代昭怕再这样下去,会遏制不住,去筹划实施自己心里残酷的想法。
“哦,那你的饭?”自己是不是太鲁莽,打扰他了吧,连饭都不吃了。
“开始吧。”
“哦。”
这一次的开始,好像,依旧让人开心不起来,葙月觉得自己真的很不擅长与别人打交道。
场面就这么的再次冷下来,连受打击的葙月不再多余的说些什么,他上前去开始给代昭把起脉来,做着一些算是很常规的检查。
也只有沉静在自己习惯的喜欢的东西里,葙月才觉得,有一些放松了下来。
大致的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以后,他开始拿出针,并不是展翔帮做的那种针,是史天教授于他的针,他打算先给这个人放一点血,看看,这毒到底深入到什么程度。
代昭并没有刻意的去关注这个在身上摆弄了一番的人,这些常规的步骤他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做完这些,他不是说自己无能为力,而是拿出了一支细细长长的银针,也没有询问他,直接找了一个地方入针,这得真正的熟练到一定程度才会有这般自信吧?
蚂蚁咬一般麻麻的,也就是一瞬间,代昭只是刚刚有感觉,葙月已经收回针。
葙月看看自己手上的银针,尖端,已经有一小段颜色污黑,可是血却没有跟出来。
他再找了几处地方试试,结果一样,血似乎凝在内里,这样,很麻烦。不过至少还能进针。
“这毒,很多年了吧?”葙月也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但是,这种情况,说明中毒者受困扰的时间相当的长。
“嗯,十五年。”可以说,大概是母妃被害时,他也同样遭受了伤害,但是他的是慢性的,而母妃是急性的。
“那么明天开始,我帮你先逼毒,虽然每一次只能起一点点作用,但是,多几次,再加上药物调理,慢慢的的还是可以清除的。”不过,每使一次那针法,没有深厚内功的葙月必须得休息上一个礼拜以上,之后还必须看情况来进行第二次施针。
虽然葙月在医术上的造诣已高于史天,但是他的自身条件,特别是没有深厚内功为底,就算做为这络魂针的传人,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时最好不要卖弄。
以前,史天就特别交代过他,不要轻易用这一招,因为就是史天自己,也会有两三天萎靡不正,必须休养。这针法太复杂,一般人连学成的可能性都没有,偏偏葙月就是有这种天赋,但是,还是太费Jing神力,太耗人Jing元。
“小兄弟会使针?是什么针法?”居然敢为自己这将近枯竭的身体施针,逼毒,看来,这位,叫月儿吧,也不可小看。
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位销声匿迹已久的人,但是他年纪与传闻的相比,尚小,有没有是后人的可能?
“嗯。”葙月知道自己应该谦虚一些,但是,为医者,往往就应该实话实说,不然,会耽误了病人,也对自己无利。
“使的是什么针法?”
“是家传的。”
“我这能救?”不是代昭不相信,他这毒,现在就算是取得到当初的正牌解药,可能也希望渺茫,因为已深入血髓。
“对,不过要用上一段时间。”葙月他的推断是,就算施针结束后,至少也得半年汤药不断,才能全部清除。
之后葙月就告退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擅长找话题,总是会冷场,特别这个人又不愿意搭理他,还是回去再研究研究,明天再来吧。
看着快速在眼前消失的人,代昭有些傻眼,世界上真的有怎么纯粹的人存在?就只是为了帮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看病?还连诊断费都不收取?
不知道葙月的尴尬的代昭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干净得如此彻底的人,有一点点的好感。与之前的歪曲心里大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