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蛮并不如权·修宜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尤其今次的事是临德托付的。所以在权·修宜没有答应下立刻去曙嗣之前,同·蛮根本不打算挪动尊tun。
权·修宜看了眼不动声色端坐主位的同·蛮,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当下想出了一个缺德主意来。他到里面把绿茗、暖儿几个全部叫了过来。一番叮嘱之后,暖儿几个便一个接一个地来到前厅。
名义上,同·蛮好歹也是权·修宜的师父。暖儿几个就算是来见长辈的新人。于是乎,这番折腾就很有看头了。首先是被“惊喜”着了的同·蛮期期艾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几个少君。再就是一向秉礼守规的同·蛮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见面礼。权·修宜娶亲的时候,同·蛮都没有在场。所以,权·修宜很狡猾地慎重其事了介绍暖儿几个,甚至让他们奉茶倒水。顿时把同·蛮窘在了当场,叫道,“哎哟哎哟。真是罪过了。你们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好不好?随便一点。不然我要走人了!我可真要走人了!”
权·修宜忍了笑正想挽留一句,那边同·蛮已经像只中箭的兔子般逃了出去。
不过,照他那体格,比作兔子似乎委屈了。那就是中了箭的黑熊?
权·修宜扶了桌子笑翻在地,一边朝同·蛮飞逝下山的身影喊了一句,“师父,我就不送你了!我们曙嗣见。”
暖儿知道他这是在整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里的茶杯就砸了过去。
权·修宜一看不得了,赶紧追上去解释了一通。
暖儿听完,垂头不语。良久才问,“君上那边真不要紧?”
权·修摇摇头道,“没事。君上的能力你还没见识过呢。放心好了。”
不过,权·修宜这话说得太早也太满了。
是年雾月的月末,曙嗣那边突然来消息说临德病倒了。
暖儿一边骂着权·修宜一边赶紧修书给他让他折去曙嗣。暖儿自己也带着子见、绿茗并断一起出发朝曙嗣奔去。
两队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曙嗣的。
下了马住了车,几个人对望一眼便急匆匆地赶进临德的暖阁。
子见一进去就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因为临德的脸色虽然看去不是太好但还不至于要发病危通知。
“哮喘又发作了。”子见看过之后断定,“前几天应该是感染了风寒。这个节气很容易生病的。一咳嗽,哮喘就上来了。只是君上的身体差些。这几天怕是连躺都躺不下去。”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守在临德的屋子里。溪水甚至把安嬷嬷也赶了出去。
待到仆人送来最后一盆子热碳和热水,溪水抱着念平,子归拉着断去了外间。绿茗本打算要留下,但是看到临德的神色突然转身就走了。临德知道他不是凡胎rou眼,就没有留他。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权·修宜,暖儿和子见候着了。
临德看了看情况立马一番咳嗽。吓得暖儿和子见跳了起来。
难道是发了出来吗?子见犹疑起来,起身告罪说要去看看药煎得怎样。暖儿在权·修宜的眼神逼迫之下借口去帮忙也退了出去。
临德看他们两人的身影都很迟疑,不禁对权·修宜苦笑起来,“你养的这些都是鬼灵Jing。也不知道能瞒他们多久。”
权微微一笑,继而肃容道,“君上有话尽管吩咐吧。修宜一定守口如瓶。”
权说的话临德是信的。他看着权·修宜,眼神热切,“我这病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叫你都来是有事求你们。”
“求”这个字说得严重了点。权·修宜惶恐地低下头,连声道,“君上只管直说。”
“修宜对当年修平的事知道有多少?”临德不答却问道。
权·修宜的眼角跳了跳。他俨然有点猜到了。来曙嗣之前,同·蛮就给他去了信,说临德等得心焦了。果然没多久就收到了临德生病的消息。
所谓的重要的事是关于修平吗?
权·修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死去多年的弟弟一直都是全家人忌讳的话题。修平死的时候权·修宜正在同·蛮那里修习小开碑手。赶回家时,弟弟已经落葬。权·湛对此事讳莫如深,只是偶尔喝酒喝多了就会因此咒骂清都。权·修宜记得最清楚的是清都在修平死后赐下了很多东西,包括牌坊和爵位。话说他这位死去的弟弟可是按照衔名亲王的爵位等地下葬的,一时荣宠让很多人红了眼睛。
从北辰·律那边得到“权倾天下”的令牌后,权·修宜曾经仔细推敲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始终不得其解。只知道清都与此有着莫大的干系。
如今临德旧事重提,让权·修宜顿时心脏砰砰直跳。
“知道这事的人本就不多。”临德一笑也不追问,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当年修平是被清都借去为身中‘恶毒’的征平皇子引毒的。修平被还回来的时候,身体虚弱。我不甘心他就这样死去。日日夜夜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最后是孩子的父亲受不了了。湛哥夺了修平,把他扔了。回来告诉我是他亲手杀了修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