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该如何?”
青木将甘愿做人体模特的云苍嘴巴掰开,拿起毛笔在他舌苔上点上一划青不青黄不黄的色料。
向锦微微思索后,唰唰将刚递过去的药单上的两味药划去,添上三味新的。而后还在末尾附注:或所食有误,亦可勤漱口。
青木低眼看看向锦重新递上的纸,满意的点点头,嘴角不由上扬。
针灸,配药,辨药,问诊,急救,通通刁难完毕,向锦的表现青木是满意的。
“做得很好。”
青木难得由衷夸奖。
向锦又惊又喜,脸上跟着一红,红了之后又是神采奕奕的扬起笑容。调皮的眨眨眼。
“师傅,没有嘉奖么?”
青木回身给还张着嘴巴,口水都滴了好几滴的云苍擦去了色料,巴掌上抬,给嘴巴麻木的云苍合上下颌骨。
随即闲适的说
“今日之后,你不必再叫我师傅,这就是嘉奖。”
向锦脸上惶惑,不安的扁起了嘴。
“师傅……”
青木扭身,拍拍他的头,这还是头一遭。
向锦不禁伸手按着被拍过的地方。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必伤怀,我此生大概只收你这一个徒弟,往日严厉,也是要对得起你叫我一声师傅。”
青木说的很悠闲,口气平常。
向锦却突然笑起来。
心里还隐隐压抑点点离别惆怅的青木以及他身后的几位,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惊奇也只是一瞬间。
向锦时不时的会和往日不同,要么暴躁的慑人,要么耍滑的让人发笑。
“这么说来,我去哪儿都由我决定?”
青木敛敛衣袍,心头的惆怅无处安放,让他有些些局促,点点头后,他转身去收散乱的工具。
向锦又是一笑。
大家不免有点发寒了。
“锦玄,我肚子饿了,云慕和云绚可能也要醒了。”
云苍眼巴巴的看向独自在一旁摇扇子望天的男子,慕锦玄生了孩子后,不见衰败,也不知是不是逆生长,他反正觉得那真真是光彩照人,清逸清淡中多了他很喜欢的活泛气,让他不再觉得高高在上。于是说起话来,越来越随心所欲。
云苍一说完,其他的人都纷纷动了,该牵着谁就牵起谁,头也没回的走了个干净。
慕锦玄过来,把手递给他,云苍笑眯眯的抓住,慕锦玄一使力拉他起来,云苍顺势就靠在慕锦玄肩头。
“云绚第一声居然不是喊我。”
慕锦玄敲他脑门一扇子。
“云慕叫了,云绚就不能留给我?”
“好好,留给你。”顺手在微翘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坏笑着走出门去。
向锦走到青木面前,按住青木收拾东西的手。
“还是我来吧,做习惯了,手痒。”
青木也没推辞,轻轻抽出手,走到一旁,施施然坐下了。
向锦脸上又浮起笑
“那么,我和师傅如今算是平起平坐的医者了是么?”
青木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住,看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你的水准不在我之下。也亏得你父亲教的底子好。”
“父亲教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他倒是在病死前,常说我天资愚钝,要不是一股细长的韧劲支撑,怕是只是个泛泛之辈。”
向锦一一将东西在布包里摆放好。抬头看向青木
“我却总是不服输的顶撞父亲,说我可不光是韧劲,我还能有好多长处。”
青木笑笑。微微撇开脸。
“师傅,我今天出师,你不给我摆个离别宴什么的么?”
“你想要?”
向锦抿抿嘴,点头,又露出平日里常见的捎带委屈的神情。
青木叹口气,站起身,点头应允。
他不好这个,不过也的确在理。
离别宴弄得不张扬,但绝不敷衍。
该来的都来了。
连慕云宗那个忙成了陀螺的也来捧场。
宴席上,青木自然成了主心骨,向锦恭敬有加的和他喝了几杯薄酒。便与其他人做最后的热络去了。
慕云宗心情貌似不错,也略微喝了几杯,在慕锦玄送上几眼淡淡的散发威压的眸光后,宁公上了年纪就开始超爱苦口婆心的念叨下,忿忿的放下酒杯。随即嘴角一挑,把紧挨着坐着的寇潇拽起来。
寇潇有轻微的挣扎,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慕云宗,视线划过他胸口后,便再无动静,独自看着前方,神情寡淡。
慕云宗先是看了一眼朝自己看来的青木,叫了一声父亲,而后又朝其他人朗声招呼。
本就不喧哗的宴席顿时安静下来。
慕云宗把寇潇往前推了推。
“我下个月纳后,就是他。”
寇潇浑身抖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慕云宗,眼里有盖都盖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