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月最近一直浅眠,夜里突然觉得胸口难受,猛的咳嗽了起来,他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声音传出来,惊扰了他人。
短暂的窒息感在他咳出最后一下才消失,然后才注意到手间有些粘稠的ye体,鳯月摊开手掌,殷红的血迹从指缝流出,鳯月却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里止不住的涌出了ye体。
最后鳯月在没有惊扰他人的情况下,起身找来了干净的衣物换上,沾上血迹的脏衣服擦去了手心的血ye,然后裹做一团,藏在床下的木箱之中。
第二日醒来,艳阳高照,天气格外的好。用了早膳,月臧和鳯古、鳯神神秘秘不知做什么去了,把鳯月交给秦叔络和白绿之照顾。
推着鳯月去了御花园闲逛,临近正午。两人才推着鳯月回小院用午膳,之后休息了片刻换了伤药,又将鳯月推去了小院里的樱花树下,鳯月每日都要在那里枯坐几个时辰。
到了吃药的时间,秦叔络亲自去熬药,再端来,这事之前一直是月臧在做,今日几人有事出了宫,所以熬药的事落在了秦叔络身上。
秦叔络离开不久,白绿之便发现不远处多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白衣华发,宋弥生正缓缓向他们走来,她没有多言,只是微微侧身,站在鳯月的身侧,巧妙的挡住了鳯月一部分的视线。
宋弥生在鳯月身后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他沉默片刻,开口叫了“阿月”。
鳯月没有回头,倒是白绿之回头看着他,见宋弥生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自己,白绿之回过身,低着头,不再动作。
宋弥生目光一直锁在眼前的背影上,他想要上前去拥抱他,问一问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可是见他不理会自己,这所有的冲动都平淡了下来。
宋弥生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委屈,“阿月,你是不是怨我这么久都不来找你?和你在白亓…分开之后,五大长老就将我带去了万河山…不过你别担心,他们没把我怎样,只是关着我,不让我离开罢了。”
“后来回到白亓,我其实去雪山上找过你,但是那时候你已经被鳯岚带走了…”
“阿月…你怎么不说话?…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见你,当初…看见那样的场景,我真的难受坏了,所以才一声不响就离开的。
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青鹤说当时你一直没有追来,为什么你不来解释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你告诉我啊,这是误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啊,不说也没有关系的,我信阿月。阿月,我们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吧。你说好不好?”…
…没有预想的回答,宋弥生为自己的自说自话感到悲哀,呢喃出声,“是不是连话也不想和我说了?”宋弥生对鳯月的沉默突然暴躁的吼了起来,“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怎样都无所谓了?你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了…”渐渐低下来的声音,有股浓烈的难过。
“你还是爱着鳯岚的吗?那,那些日子我们都算什么?鳯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鳯月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突然白绿之俯下身,不知和鳯月在说着什么,然后白绿之推着鳯月准备离开,临走她回过头对宋弥生说:“阿月说,对不起!”
对不起吗?一句对不起就否决那一切吗?…
无视听见这话时,表情绝望的宋弥生,白绿之推着鳯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了房,没过多久秦叔络就端着药走了进来,鳯月苦着脸,像孩子似的埋怨药太难喝,假装出来的苦意太假了,让秦叔络误以为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安慰自己药其实不苦。
白绿之一直盯着做这些动作的鳯月,看着他专注盯着秦叔络说话的样子,眼中的怨恨一闪而过,可随即神情又变得明艳起来。
恐怕就只有她才知道,对于鳯月来说,那药真的不苦,因为他早就没了味觉,不是吗?
不仅仅是味觉,还有听觉,可能就连嗅觉也没有了吧!然后接着是视觉?或者触觉?…
快了,一切都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