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和煦柔媚,透着丝丝寥寥的冷意。
一股特有的兰麝香气和风缭绕于鼻端,若炎将厚重的眼皮努力撑起。
却在睁眼的下一刻大脑犹如雷殛!
浓密纤长的墨色睫毛,俊挺的鼻梁,温润如玉的唇瓣美得摄人心魄!
可这个男人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他!
那么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很想这样说服自己,然而身上那真实的痛感却让他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自己。
抵死缠|绵一夜,他却错把仇人当爱人!
呵!这就叫自作孽吧!
一股怒气陡然升起,若炎眸底生寒聚气于手,岂料真气在体内冲到一半便瞬间溃散了去!
“都这样了还想杀我?你是天真还是白痴?”
密睫微启露出那深似墨渊的黑瞳,嘴角微扯,冷然而冰凝!
若炎努力的支撑起身体,扯着被单裹着自己,心绪一下子变得宁静。
他早就被魔皇吸去了九成的法力,还妄想杀他,的确很自不量力呢。
寂静的空气里有他心跳的节奏声响,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濒临爆发的怒意。
眸光冷厉的凝视了男人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漠然道:“我昨晚将您伺候得那么爽,给我件衣服不过分吧?”
没有愤怒嘶吼,抑或是伤心欲绝。
他淡然的看着他,没有爱也无半点恨!
这一刻他内心平静到连他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
男人看穿了他的心思微抬眉梢,邪笑道:“想我陪你下地狱?行,我陪你玩。”
说完他起身下了床,吩咐人帮他拿来了衣服。
未几若炎静静的穿着衣服,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子里除了冷然只剩死寂。
他本善良,他却要逼他与恶起舞!
那么就算是筋脉尽断,他爬也要从地狱爬回来拉他一起。
无关爱!只关那蚀骨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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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的鬼谷国已经恢复了当初繁华喧闹的一面。
只不过那层繁华的面纱下多了一层诡秘的杀气。
他们虽然派人监视着若炎,却也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踱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若炎朝鸾御殿的方向走去。
进了大殿,他平静的心湖还是荡出了一抹涟漪。
他猜的没错那天他看到的人的确是灵帝!
这个人真的已经只是魔皇的一具行尸走rou的玩偶了么?他有些不信。
“若炎见过陛下!”
抬眼,四目相对,淡金色的眸子铮亮而清丽,却无丝毫生气。
那人矢口否认,“殿下何来此说,轩只不过是王身边的一个小厮罢了,不是你说的什么陛下。”
他的语气冰冷而木然,真的听不出喜悲。
“月中了颜姬的蛊毒。”
若炎抱着侥幸的心理又朝他丢了一句,他知道月在灵帝心中的份量。
可是他看见那双清冽的眸子里依旧掀不起丝毫情绪波澜。
“殿下要颜城主的药来为你和王助兴么,轩知道哪种药最好使,我这就去拿给你……”
话音未落若炎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多谢您的好意,若炎没兴趣。”
他有些懊恼,听不出来灵帝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灵帝是装的,还是真的……
毕竟在藏珍阁那会儿就看到过他们…
灵帝淡淡的看了一眼同样有些漠然的若炎,幽幽开口道:“殿下可是想来看看轩作的画,昨日王说我这次的画比以前的都要画得好呢,轩技艺不Jing,殿下莫要见笑才是。”
说着他将他带到那幅画前。
不知是不是若炎眼花了,他竟看见灵帝嘴角微扬了些许。
那神情中竟然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羞涩,几分痴迷。
只因为那画中之人是独孤绝而已!
画中之人临巅峰而独立,倚碧渊而傲视苍生,威严中透着几分狠厉,孤傲中透着几分清逸!
而看着赤冽轩脸上的神情,让若炎的眉头愈发拧得紧了。
难道他真的已不再是那个万民敬仰的灵帝了么?
“翼殿没有在鬼谷国么?”
问这句话是出于本能,而他也没再抱什么希望。
灵帝依旧淡如清水般浅浅的看了他一眼,轻启薄唇,“你说的是首列将军吧,轩很少看到他。”
闻言,若炎心口一紧,看来外界的传闻真的不假,灵都果真已成独孤绝的囊中物了。
在那里待了快一个上午,除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外,他几乎很少和灵帝说话。
若炎觉得现在的灵帝只给人一种行尸走rou的感觉,只是独孤绝的玩偶罢了,而他也同样如此。
中午用膳,而若炎无意得知了一个令他欣慰的消息。
自那天走后鬼母她们就无论如何也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