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睁开眼的时候,淇奥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有个友好的声音传来,“醒了?”
侧头,一个干净清爽的漂亮少年端着一杯茶水走到床边,看向他,“要喝吗?”却也不等淇奥回答,在他身后垫了软软的垫子,扶着淇奥坐了起来。
牵扯到胸口的伤处,淇奥皱了皱眉,男孩看过来,“伤口痛?”
笑笑,摇头,“这里是何处?”
“忘了么?之前你不是来这府中呆过一会儿吗?”委婉的回答着,递给淇奥一个无害的笑,眼中却是有些冷冽的寒光。
“夕忧府?”淇奥有些惊讶,自己是以不太友好的目的侵入这里的,却被救了吗?想起晕过去前的那个孩子,和眼前这少年也差不多大的样子,不知他如何了?
“是,”泉鸣点头肯定了淇奥的疑问,顺口说道:“你已经昏迷两日了,如今身体还未复原,不如先在府中呆些时日,待伤好后再走不迟。”虽然很讨厌这个传说中的第一公子,但既然是小堇努力救回的人,自不能白费了小堇的苦心。
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之前那个孩子……”
泉鸣的步子微顿,停了一秒,回头说道:“小堇吗?他累了,在休息,所以让我来照顾你。”淇奥昏迷了两日,所以小堇才不过睡了一日罢了,清商也说小堇是一定会醒过来的。
再次叫住泉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总有些不放心那个孩子,希望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自己醒了,不再为自己担心。
微笑稍稍深入眼中,“等小堇醒了,就带你去,不用着急。对了,我叫泉鸣,是小堇的朋友,有事可以找我,淇奥公子。”
“好,谢谢。”目送少年出门,淇奥闭上眼,仰靠在床头。这个少年不喜欢自己,他很清楚,但是不知为何却又出口挽留他,不过,即使有些怀疑,在伤未好之前,他也只能呆在这里了。只是,伤好之后,他该何去何从?家里,已经不能回去了吧?
……
一只脚已踏入念秦楼,却被泉鸣从里拦住,“晏三公子,为何小堇还不醒来?”已经第三日了,可是白堇除了有微弱的呼吸外,情况未有丝毫好转。
收回脚,平日云淡风轻的人也不禁皱了皱眉,确实,白堇的情况很特殊,按理,接受过新鲜血ye后,休息一日也该恢复知觉,而白堇三天内全无意识,于此,晏楼月也不敢说自己有十足把握应对了。望望屋中躺着的人,回道:“此事也不可Cao之过急,就现状看来,小堇身上似乎还有别的毒素,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倘若今晚小堇还不能醒来,我会为小堇施针试试。”只是成效多少,是个未知数。
泉鸣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一个很内敛的人,谈吐举止甚至不输那个第一公子。而且,晏楼月身上有让人想要靠近的气质。倘若说,白堇是由于那满身血气而吸引人,那么晏楼月就是因为安心淡定的气质而吸引人。
白堇一步步向前摸索着,在这里,感官似乎都被封闭了,双眼不能视物使得白堇只能慢慢移动。
通常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便会止步不前,毕竟没有什么比未知更可怕。只是,白堇从来的训练只教导了他如何大胆,勇敢,不畏,所以,在这种绝对不利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挪动的步子一个踏空,身体向下坠去,隐隐有些万劫不复的感觉。
白堇没有尖叫,没有恐惧,仅仅是一脸平静的感受着失重的压迫。有风不断从脸上刮过,掀起丝丝痛楚,耳边却没有风声。皱皱眉,白堇疑惑着此处究竟是何地。
蓦地,身体一轻,感官都恢复过来,便觉落入一个软软的怀抱。伴随着耳边的扑翅声,传来淡淡的干净味道,来人轻笑了声,“该说你大胆吗?”缓缓落地,将白堇放下,“你不怕?”
白堇站好,笑笑,“我没看到。”
挑眉,“知道我是谁?
“那个天使。”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无聊。
“无聊?你居然还敢说我无聊?”好气又好笑,“以前没看出来,你的个性还真是恶劣啊。”
白堇转过头,不语。
“知道这是哪里吗?那个悬崖下可就是地府了,你居然都不犹豫下就踏了出去,你可知有多少人就是这样死去的?”看向那不远处的悬崖,“以为自己不过南柯一梦,却不想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听到如此说法,白堇倒是有了些讶异,“那下面是地府?”不是应该有黑白无常或者死神之类的东西吗?居然睡个觉落个崖就会死去?
失笑,“你都在想些什么?可以来这崖的,都不在生死簿上,非正常的魂灵是不会专门有人来收取的。所以活着还是死去仅仅只是自己的选择。”
看向身边说话间一直带着笑意的天使,“难道只要自己不愿死去,就可以永远活下去?”
“理论上是如此,所以倘若是意志力坚强的人,永生也不是不可能。”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阵笑声,“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