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中,君逐流等人与晏鳞鸿、泉鸣以及那童仆相对而坐。
一阵静默后,君逐流开口:“晏公子,此番看来泉鸣便是我孙儿无错,今日,我君逐流欠帝台门一个人情,日后帝台门若有事我自鼎力相助。”
“哈哈,城主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无需如此。”哼,还真是狡猾,不承认是夕忧城欠下了这份人情吗,不过反正人已经送了进来,也不在乎这一时一刻。
“晏公子一路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在城中住下,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等明日我再派人护送公子回帝台门可好?”
“城主不用劳烦,今日已叨扰多时,况家父还等着我回去,就告辞了。”
几人又互相客气了一番,晏鳞鸿便起身往外走,而那名小童亦尾随其后。
一直很安静坐在一旁的泉鸣跑上前朝那小童飞快的打着手势,神色焦急。
那眉目清秀却给人感觉有些冷淡的小童便笑了开来,说道:“嗯,泉鸣你也保重。”说着便要继续往外走。
泉鸣更显焦急,跑回去拉起君逐流的手写道:‘让小堇留下,我喜欢和小堇在一起’
君逐流有些惊讶的看了泉鸣一眼,走了上前去。
晏鳞鸿不知这两个孩子打得什么哑谜,回转过头,只见君逐流看着那小童问道:“你叫小堇?”
那小童似是有些无奈,回道:“我姓金,叫白堇。”
君逐流便对着有些诧异的晏鳞鸿说道:“看来泉鸣与白堇感情很是好,晏公子可否将白堇一并留下?”
晏鳞鸿本有些恼怒泉鸣的擅作主张,好不容易混进去怎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现在听得君逐流如此说自是高兴都来不及,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把握,当下便道:“倘若城主喜欢自是可以的,”说罢对着白堇道:“好好照顾公子,留在这里不要给城主添麻烦,知道么?”
白堇微点头表示明了。
入夜,书房中依然灯火通明。
风灵裔小心翼翼的问道:“爹,那孩子可是……?”紧紧握住丈夫的手,生怕君逐流说出一个“不”字。
君逐流只是叹了口气,并未答话。
许久,锦婴夕从房外走了进来,合上门后,道:“那两个孩子似乎也乏了,都安排睡下了。”
锦月彦这才说道:“此次,爹猜测是那帝台门的Yin谋后,便与我商量着随他们的意留下一个孩子来,只用多留意有何动静便可。可这自称泉鸣的孩子,确实……”
君逐流二女儿锦尘素也是性急之人,此时插话道:“可是帝台门怎么会把离儿交还予我们?我看那晏鳞鸿最后走时还是十分得意的。”
锦修砾抬茶欲饮,忽而眼睛一亮,缓缓道:“我们只想到之前那孩子被清羽误带回来,可却未曾想过,也许离儿亦被他们误带回去?”
众人皆思考起这一可能性。
“可是,倘若是离儿,他那时还未懂事,如今回来,是来……”风灵裔说出众人的疑问。
锦修砾道:“不,大嫂,也许离儿是来帮我们的也不一定。”
“首先,我们还未能确定泉鸣就是离儿,其次,倘若他是离儿,那他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甚至也许,离儿已不认得我们了。这些问题都不是你们想想就有答案的,今晚就到这里,都回去歇着吧。”锦婴夕不想众人纠结在这暂时无解的问题上。
“还有最后一点,泉鸣似乎是自己想把那叫白堇的孩子也留下,而那孩子起先却是想离开的,这其中又是为什么呢?”锦月彦问出这最奇怪的一点,便与妻子走了出去。
众人亦是在心中疑惑着,各自走回自己房中。
只是,漫漫长夜,又有几人能安眠?
而另一边,众人以为都已睡熟的泉鸣白堇二人却在房中Jing神大好的“交谈”着。
因二人看上去感情十分好,锦婴夕也未拿白堇当什么下人看待,便将二人安排在一间房中,方便了二人此时的交流。
「为什么不肯留下?你明明知道回去的话不会被留活口的!」泉鸣颇有些气急败坏,倘若可以出声,白堇相信泉鸣一定会不顾场合吼出来。然而即使这样,白堇也不过微微一笑,道:“我回去还有事,不会死的。”
泉鸣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这人沟通,继续用白堇教的手势飞快比划着,「帝台门不会留下那些孩子中的任何一个,即使你聪明又能如何?回去了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你居然还给我说什么‘你也保重’,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想到倘若不是自己留下了这人的后果,泉鸣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白堇叹了口气:“所以啊,我想去看看那些孩子。”
泉鸣稍稍顿住,「你想去救他们?」
“我自然知道回去的后果,但那些孩子我也不能眼睁睁让他们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呵。”说到最后,带了些微微的自嘲,果然自己就是这种假惺惺的人呢,明明比谁都狠却又要装作自己是多好的人一样。
泉鸣自然知道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心中是何想法,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