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兰洽来说,最珍贵的是已经被毁掉的美好。
可是美好的东西,他往往又舍不得去破坏,就像埃卢慕的心,他或许可以像对待那些女孩一样随意侵入,可是他一直不敢这样做。
他清楚地知道,他仅仅把他当做兄弟而已,就像他对那几个人一样,每当他这么察觉到的时候,他的沮丧也不会引起埃卢慕的在意。
在他心里,他应该就像这样的对待他,对待自己的兄弟。
他顿感失落。
他是什么时候见到了那个人,以至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那霎时的心里是那么欣喜,好像一颗灰尘终于归于土,满心期待与满足。
不过,这些对那个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此时的欧珈珐觉得很快活。
回到家已经三天了,虽然昏睡了很久但是总算见不到那个家伙了,要不是家里的人很少到齐,他真想好好的和大家办宴会庆祝一下。
苏莉卡和路萨法相处得也很平和,这要归功于路萨法好几天都没回家的缘故(。。。),埃卢慕还是很乖的呆在家陪他,兰恰有一次也来看过他,他那时还很疑惑父亲的事该怎么解决。
“我过几天会出一次远门,会没事的。”
“可是。。。我是不是已经添麻烦了?”
“我有信心解决。”
“。。。哦。”
说完他就要离开房间,但是欧珈珐却说了声:“兰洽,你,你要早点回来啊。”
他应允点头。
他真的把他当做最信任的人了。
以为他真的一心为自己着想,从来没有质疑过他,哪怕从最微小的细节思考恐怕也不难发现破绽,可是他还是那么自然的叫他兰洽,提醒他还有“家人”的存在。
可是,我还是不能心软。
他走出府邸。
一片刺眼的艳阳,显得一切都咄咄逼人。
要是那时候,我要的是你,不是王位,会不会一切都有救?
赛伊洛的身体冷的不能动弹。
一定不会像现在,感觉每天都被灌进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对自己的惩罚和怨气。
他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依靠相信的人,从小到大,总有防不胜防的敌人悄悄潜入自己周围伺机刺杀,三次差点被人投毒以至身亡,后来有人为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把最珍贵的药材熬制成之后凝固成一枚随身的戒指,这样便随时可以救他的性命于水火。
他端详左手上的那抹几乎从没离身的亮色。
血ye的光泽经常被人误认成是罕有的血玉。
但是在他的意念里,那无疑是可以救命的伪装,那个人曾经自信满满的将它套上他的手指,炫耀般的讲述自己的成果。
“看吧,我可是救了你呢,该怎么感谢我?”
他想到他彼时的笑颜,轻易就从眉眼中绽放,莞尔的令人着迷。
“好办法,可要是你想害我,这里面藏着毒药怎么办?”他像是决心要让他受挫。
“害你?我。。我不如现在就杀了你!”
他像是急于争辩的孩子,却恼羞成怒的掐向了他的脖子,但他一阵咳嗽时慌忙放开他,“没事吧,哪里难受?”
他眼珠一转:”我骗你的。“
他眼中的担忧退去了,身体紧紧依偎在他的肩膀,柔声道:”我不会让你这么下去的,我迟早可以救你的。“
那枚戒指救过他三次。
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有看到,生怕真的保护不了自己。
真傻啊。
“殿下,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他看见犹谛。
于是安然答道:“你先下去吧。”
“是。”
世界是上帝手里的小玩意,随意的漩涡罢了,他想。
可是他注定逃不出上帝为他挑选的宿命。
“兰洽这次会走好几天吧。”本来埃卢慕是来陪她聊天的,但是他张口问的却都是兰洽的问题,他也答不出来,只好猜测着说:“办事不会太麻烦,一个月足够了。”
一个月。。。好在也不算长,捱一捱也就过去了。
“埃卢慕,我们出去玩吧?”
“诶?你疯了?”
“变装很方便的嘛。。。”以前有不是没有试过,他真心感到空虚啊。
“可是。。。上次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了。。”要是真的又被人当成是女生的话,肯定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但是看到欧珈珐调皮的表情,他举棋不定了。
“你不觉得家里很闷嘛。。。答应我一次嘛。”
好了好了,他为难的压低声音:“那去换衣服吧。。。”
欧珈珐像变魔术似的从床头厚厚的字典抽出一把钥匙,得意的像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他们一直没发现哦,连兰洽也是!”
真是。。叫人方寸大乱啊。
换上了女装之后,两个人都选择了不怎么显眼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