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统治总是有问题的,这种问题的根源来自封建制度本身。虽然世间可能并不存在完美的制度但是,将全部权利加诸到一个人身上的方式显然不可能稳固。
所以封建制度需要很多附属的东西来反复加强皇权,来延长终将走向灭亡的脚步。但是结局注定是腐败……这就是初树流在考虑自己状况时得出的结论。而自己的冠礼弄得这么隆重不仅仅是因为皇帝对他的重视,天汉国也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达到几个目的,其中种种太过复杂他没有信心勘破一切,但是有几点他是知道的,首先,皇帝需要这么一个摄人的仪式来完善国家的传承,毕竟这对一个国家的安定来说是很重要的。然后,天汉在经历皇权的细微动荡后需要一个平台来展示自己仍旧是不可轻视的大国。再者,这个仪式也有切断自己和过去,特别是玉家联系的作用。
但是这些目的在这个仪式完成的时候仅仅完成了一半。天汉的人民相信的除了战神就是战神,再光彩的出身比不上一寸军功,所以,天汉的太子殿下惯例一般要被送往边境。
树流穿着那身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很沉重的礼服从祭坛上下来,迤逦着穿过跪伏的千万官员军士,优雅地骑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这匹马的尺寸和树流之前在电视上看到和马场上看到的完全不是同一概念上的生物。以前的那些马和这匹叫“玦”的枣红马比起来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的速度都不能算是马!树流翻身上了马背,满意地看着马的沉稳,如果是普通的马一定会被他身上的行头给压趴下的!一瞬间,心中丝丝缕缕的郁结都被升上来的豪气所驱散。现在,他在干什么呢!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前世身为女子,即使是优秀的女子难免缚手缚脚,还经常抱怨命运不公平,现在不是有机会了吗?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纠缠于莫名其妙的感情,这跟当女人有什么区别?
去吧,去疆场,远离这金碧辉煌的牢笼。远离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用纵横的戎马用鲜红的血来铸造一个新的纪元。或许,在疆场上得到的会让他不再那么茫然……不再那么寂寞……去吧,吧整个天下都踩在马蹄下吧,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拥有了,这样就少了什么都可以拿回来了。
于是天汉的鸿澈太子,带着五百的中军战士开往西琪、天汉、连绵三国的交界处——汶昔。中军是天汉装备最好的军队,参军的也都是贵族的子弟。一个个也是长的上得了台面的,这样整齐划一的军容,看上去赏心悦目让人心神为之一怔。
树流经过二皇子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但是终究没有将眼光投向那个金色的身影。不要在有什么羁绊了,他害怕了。他要的是那张配得上自己野心的金色宝座。就算看着自己也只是看一个抓住把柄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要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方法只有获得比他想象的更庞大的东西,比如说——天下!真是可笑,原来真的无耻到用身外的东西来得到一个人的目光……可是为什么,还绝对不能用上那个字的,绝对用不上。或许是因为太寂寞太恐慌了,被人看到了掩藏太久的情感,对这个人就能难排除软弱的感觉,渐渐的,在那个人的死缠烂打之下,这种感觉就慢慢变质了。内疚,惶恐都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深红的暧昧色。他准备去尝试的,为了靠近时的温暖,不管什么都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那个人说:皇兄,我不要你了……
他是谁呢?在这个世界里昏昏沉沉的过日子,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他是被称为百年难道一见的天才的初树流,他是被称为最有希望实现相对论的天才。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他,从来没有……这是耻辱,如果他还是他,他就不可能原谅他!
风起了,这个纤细的少年,在阳光下的身影,包裹在一团耀眼的光里,翻飞的衣袂,就像遗落在人间的光之子,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来。所有人都臣服在这样魏丽的画面里,心中一片澄澈。只有二皇子夜戚心里浮上一种浮躁,就像眼前的人渐行渐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个人本来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会消失是迟早的事情吧。他线条柔美的手,慢慢张开,有握紧,这样的念头清醒地盘踞在心头,但是心里为什么会一阵阵地抽搐……这个国家才是自己想要的,这样犹犹豫豫的真是太可笑了!那个人什么都不是,只是长的好而已,美人?他二皇子会缺美人……
树流做过足够的功课,对汶昔这个地方有相当充分的了解,是个百年来举足轻重的军事要塞,是连接小国绵连的门户,经济十分发达的原因,因为天汉的制约和本国人口不足的原因绵连的军事实力是十分可怜的。可惜,绵连同另一边的国家流圭的关系也不好,据说是两国皇室之间曾经有过龃龉,梁子结了有些年头了。所以作为小国唯一的选择就是依附天汉国。对绵连来说天汉是重要的保护者,对天汉来说绵连每年的税供是一笔非常重要的财政收入。有了天汉的武力和绵连的财力,即便是最为强大的流圭也只能和他们僵持着。
…因为汶昔已经和平了近三十年。所以,很多人对太子去边境的行为深不以为然,认为只是皇帝给太子找一个安全有能“赚”到军功的机会而已。事实上树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