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上的人儿,手轻请得抚平孩子皱起的眉。零感到体内翻涛汹涌,阵阵的余痛煎熬着心与身。可谓冰火两重天啊,一会儿,冰的彻骨,可一会儿却热的膨胀。
体内好似有东西在撞击着心的柔软处,想要融进他的心去似的。五脏六府都在叫嚣着,让零忍不住呻yin了出来。
呻yin声惊醒了浅眠中的萧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着病痛的折磨,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替他去受,替他驱散病魔的纠缠。
心痛的看着布满在瘦弱细嫩的小手上的斑斑划痕,心不由的抽畜一下。
虽已经过包扎的伤口,却仍冒着丝丝腥红的血丝,泪不知多少次滑落在丝被上,形成点点水花。
当发现他不见时,自己的心像被人生生挖走似的。而当在后花园发现躺在草丛中的他时,冰凉的温度缠绕在手心,妖艳的红色刺激着自己的双眸,微弱的呼吸时有时无。
她真的好痛,就如现在当听到太医说“殿下,恐怕,恐怕过不了今······晚”双腿早已颤抖不已的太医几乎是摸着心才说完啊。可萧妃早已在话落的那一刻,心竟呼吸不来,只能任泪浸shi整个脸庞。滑落在椅子上,挥手命太医退下。
宫女们看着娘娘悲伤的神情,也暗暗替她们的七殿下祈祷。在宫中,奴才本就没有自我,只能任人欺负,使唤。可娘娘却与别的宫不同,她对她们没有主仆之分,很关心她们。在这里她们感受到了珍贵的亲情,没有算计,更没有尔虞我诈,这是她们心中的唯一净土。
看着仅一天,却已憔悴不堪的娘娘,心中不知有多担忧。性情巧思的春红无奈得劝道“娘娘,你看才一天,你的面色竟如此苍白,你叫我们怎放心的了啊。小皇子,就由我和杏儿照顾吧。”
“春红,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想每时每刻都和宝宝在一起,直到他第一眼看到我。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他能叫我一声娘。这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愿,你就让我好好守着吧。”便抱着六皇子继续坐在床边,望着小皇子。
春红也只好作罢,就让娘娘送小皇子一程吧。她不知道母子之情难割离,但她知道,娘娘的心在滴血。
月光静静的泻在房中,沉睡中的零仿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瓷娃娃,静静得躺在柔软的丝绸被上,Jing致却无生气。
点点的星光射在零的身上,很美丽,看的萧妃沉醉不已。低下头抚摸着怀中婴儿,喃喃道“孩子,你看,躺在床上可爱的小人,就是你的弟弟,我们一起守护他好吗?一直到永远。
看他快乐长大好吗?所以一定要答应娘好好保护他。”
怀中的婴儿似懂非懂,一双紫宝石般璀璨的星目,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眨也不眨,似乎只要一眨,床上的人儿就会消失似的。
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因眨也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一双星目瞪的想铜铃那么大,滑稽的样字不禁逗人发笑。如果时光,停留在此刻,那该有多好啊。可是快没有时间了,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她很幸福。
看来不用担心以后,会有人欺负自己的宝贝了。萧妃含泪,在一次抚摸上人儿的脸颊,轻吻了光洁的额头。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自己会安心的在天上看着宝宝快乐的长大的,回的。屋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冷洌的寒风,好似在催促她上路。
一把冰冷的匕首在月光下,闪出耀眼的银光,却冰冷得刺透萧妃的左胸。一涌而出的鲜血,在空气中凝结,浮起在零的上空。血的颜色由红变成了鬼异的紫色,聚拢在零的四周。
他没有骗自己,孩子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双眼便没有再睁开,血却还在向外冒。
零感到周围有什么包围着自己,暖暖的很温和。自己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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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昏迷的前一个晚上,守候在床边细细看着零,她的儿子很漂亮。弯弯的细眉下,显露出乌黑,茂密的悄睫。
雪肌甚玉脂,略稀疏的短发因长期的昏睡,显得蓬松交错,很是可爱,不难想象长大必是个倾城美人。
呼的,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危险而有如来自地狱的寒风般的冷冽从眼前这个看似男子的人上散发出来。“女人,我可以让他醒过来,可代价你愿意承担吗?”
有如清泉冷彻的话语,另萧妃呆立在床边。可以吗?即使她不愿相信,但孩子若无呼吸的样子却刻在心中,让自己害怕。
因为,作为一个母亲,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是的,自己应该相信的。
“愚蠢的人,还在自欺欺人吗?哼,是在等着明天最后的死亡通碟吗?”男子字字透着轻视,是吗?“那有什么办法,救我的孩子吗?无论多大的代价,我愿意接受。只要能让我的孩子看到生命的曙光,我愿意。”女人坚定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