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皇都附城,已是四天后。
寒石甩了下围在脖子上的各种可做围巾的东西。在寒风吹拂下有些黢黑的脸花痴的看着眼前的豪门大院。
昂首阔步走,然后掏出一把钥匙,再然后他就僵了。
钥匙打不开。
“我带你上去!”
“不要!”
寒石气鼓鼓,明明是他租下的大院子,十年呢,这不还有三四年呢么。岂有此理,凭啥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出啊。
“哎哎,你们谁啊。”
一个老太太在寒石做着要飞的动作时,拦住他们,颇有居委会大妈的架势。
“我,我们是这栋房子的租赁人。”
寒石呵呵笑,站好,回答。
“真的?”
“这是当初的租赁书。”
老太太凑过去看,好像不太认字的样子。
“这个手印我是认得的。”
老太太掏出一把钥匙。
“你不常来啊,这屋子被雨弄塌过,修好了,锁也换了,喏这是钥匙。”
“这里的主家呢?搬远了?”
老太太点头又摇头。
“他的子女倒是早就搬走了,他嘛,三四年前死了,这不就请我保管钥匙,说是会有人来的,还有这封信。”
老太太小心的掏出一个信,可见一直待在身上,而且保存的很好,连色泽都几乎没变。
说完老太太转身又走回了对面街的一个院子。
信里话不多,除了感谢,问候便是请他如若愿意帮衬些那个老婆子,她身世不好,孤身一人,他在世时常接济她。
“泽伏,咱们还剩多少钱啊?”
容泽伏拿出所有。一共十几片金叶子。
寒石留下一片给他,抓了其他的,转身朝另一边走。
“掌柜的,这个是定金,以后麻烦给对面街上的老祖屋斜对面孤寡老太太来买,你就给,量你定,她问起来就说是剩的坏了也是扔了,不如做点好事。”
掌柜的看看被强行塞到手里的三片成色很好的金叶子,点头,旁边那个是御将军吧(吞口水)
“我,我不会偷懒藏私的。”
从米面店里出来,他如法炮制去了rou铺,农林种子店,最后去了棺材铺。
然后他又回到祖屋那儿找到老太太。
“主家说要是我还是想买就把补的价给你,您看看行不行。”
说着塞了七八片金叶子。
老太太坚持说多了,寒石坚持市价涨了,免得日后麻烦,补足钱比较好。
老太太只好收下。
“那些钱少不少?”
寒石摇头。
“看她是节俭惯了的人,怕是不会用多少,那些说不定到死都用不掉。多了也会惹人眼红,惹来麻烦。”
容泽伏拍拍他的头。
“你思虑的更妥帖。”
“我倒没想到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会这么信任我。”
寒石嘴角柔和的翘起。
容泽伏笑起来
“只有你自己常不知晓你有很好。他因你摆脱困苦,过上好日子,便也守着诺言,不改初心。”
“啊哈哈哈哈,我真是人见人爱,帅的要死。”
祖屋内里很大,寒石稍稍做了打扫,其实看得出来有人常来做这事,不过,打扫是住前的常规节目,不可缺。
“就一片金叶子了,我们怎么过冬天?”
“你想做什么?”
“列列看,我会什么。”
“这种事我来就好。”
“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怂?很没自尊的。”
容泽伏还想说,寒石已经做了决定。
这也太快了吧。
附城的最大乐馆,寒石嘿嘿的花痴笑,迈进去。
一个弱不禁风却自成莫不可测气息,一个俊秀翩然自带浊世佳公子气质,单论这点就可以入门了,不想他们还有一手冷门乐器的技艺。
埙不好独奏,也不易和鸣,白笛音色介于短笛和短萧之间,优势也是不明显,他们却合奏了一曲跌宕起伏,如泣如诉的长曲,馆主当场亲自拉他们而起,定了。
乐馆平日练习,逢节,吉日,祭典,都会有人来请,多是有头有脸的,当然也有平常却喜好风雅的人家,赏钱自然不低。
容泽伏倒是比寒石还融合的好。
“你很喜欢这里?”
他们不住乐馆,回去的路上,寒石踢着石子说。
容泽伏看他,满眼的看穿和温存。
“嗯,简单平凡,我很喜欢。”
“还有,能触及你过去,虽只是一点,我很愿意。”
乐馆可比六曲别院正经多了。不过模式倒是有共通。
容泽伏是个默默种情的人呢。
寒石那点怕他不喜,因自己硬撑的不安,瞬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