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挣扎,到最后,我们都是历史的尘埃。
==========================================
如果我们的一生,可以红尘无忧,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那该有多好……
战事起的时候,慈航医馆后院的药草已经收割了两回,青宁离战场很远,但在街上还是能看到一些逃难的人。
人们的话题由日常琐事转向了战争,每一场胜利,每一次失败,还有战争造就的英雄人物。
尽管惟一没有刻意去打听,但云皇天纵这个名字还是高频率地出现在他耳边,似乎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说他昨日又攻下了哪个城,今日又赢了哪场战,说他俊美无双武功无人能敌,说白岐城的城主对他一见钟情,为他弃城归降……
这般大街小巷议论也罢了,甚至连茶楼说书的也专门说起了这位云城尊主,还挖掘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辛秘拿来爆料,例如在他十岁时就有位名ji对他一见倾心,恨君生我已老,含恨跳河;又比如他十五岁时经过一个尼姑庵门口,当时的尼姑见到他,春心萌动,后来整个尼姑庵的尼姑都还了俗;再还有,有位官家小姐因为得了他的画像,从此茶饭不思,郁郁而终;如此林林总总,最多的都是这人的风流韵事,但足够满足人们膨胀的八卦心理,洋洋得意地再去向亲朋炫耀别人的故事了。
惟一可没有这些闲情喝茶听故事,他现在忙着难民的事情,世界就是那些上位者手中的玩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是这些无辜的百姓呢?他们的家成为了战场,他们的力量撼动不了大树,于是只能携着妻儿背离乡土,沦落异乡又被当地人排斥驱逐。
地方官不会管这些外来人的死活,他们在当地又找不到活干,饥饿难耐下很多做起了鸡鸣狗盗的事情,严重影响当地治安,于是抓的被抓,逐的被逐,只能又赶往下一个城市,希冀可以有一点活路。
青宁的城外,惟一正和几人看望难民,这几人是城里的富人,帮忙建了这个难民营,百姓们都赞他们是大善人。惟一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好名声还是真正出于善意,但能在别人有难的时候伸手,就已经难能可贵。
“吴大夫,我那织布坊还能安排六人,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了。”说话的黄品良是城中最大的织布坊的老板,也是这次出力最多的人,他在听说惟一要帮助难民的时候,主动上门说帮忙,一方面谢谢大夫治好了儿子的不育之症,让他们黄家有后,一方面是要为还未出世的孙子积福。
“黄老板已经尽力了,惟一在这里代百姓感谢您,听说令媳最近胃口不好,我明日上门为她看看。”
“那真是多谢吴大夫了。”黄品良喜笑颜开,如今这吴大夫名气大了,很多人都请他看诊,但他一人分身乏术,于是坐镇医馆,轻易不出诊,需要看病的都请到医馆排队,无论贫贱贵富都得依他这规矩。他儿媳身怀六甲,金贵得很,所以不是大问题,他们都是请其他大夫上门,如今吴大夫肯亲自上门,他这心里就多了保障,仿佛已经看到孙儿呱呱落地了。
其余几人也都表示安排一些人手到自己的产业,惟一谢过他们后,又在难民营里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包裹。
晚上的时候,几个小鬼加两只动物围在摇篮边叽里咕噜,摇篮里,一个婴孩正睡得呼噜呼噜。
“他是男是女?”不弃睁着大眼好奇问,伸手戳了戳婴儿的脸。
“摸下面就知道了。”初五伸出爪子在婴孩下面抓了一把,然后肯定道,“男的。”
“他可真小。”安宇用手比划了婴孩的脸蛋,得出结论。
“是啊,连牙齿都没有。”抽出被婴孩含住的手指,烛光下,初五的手指晶亮亮的都是婴孩的口水。
“哇,初五,你连指缝都藏了毒,会不会把他毒死?”不弃紧张大叫,他话音才落,众人就看到摇篮里的婴孩开始浑身抽搐。
“不好,他中毒了。”安宇喊道。
“快找师父。”
“先拿解毒丹。”
……
噼里啪啦一阵混乱,等惟一给婴儿解完毒,哄他睡着,就看到四个小鬼由大到小站成一排,每个人的小脸上都是担忧。
“师父,他没事吧?”初五一脸懊恼,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其他几个师兄弟都有避毒丹在身上,他一向和他们打闹时都没注意自己身上的毒,所以刚才才犯了大错。
惟一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看他那副后悔的样子早就心软了,但脸上还是故作严厉,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多学习医术:“初五,你喜欢毒师父不阻拦,可是刚才那种情况,若是师父不在怎么办?”
看他低头不语,惟一继续语重心长道:“你喜欢制毒,有没有想过,这些毒是来对付谁的?”
“当然是坏人。”初五急忙辩解。
“那如果好人不小心中了你的毒呢?”惟一摸了摸小孩的头,让他平静下来,“初五,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毒至少自己会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