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清平世,我以我法度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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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要靠脸吃饭,看着医馆里突然增加的许多人,他真想抚额长叹。
“师父,那些人根本就没病,都装病来看您呢。”初五十分不满,这两天来的人络绎不绝,其中大多是些无病呻yin的,就为了来一睹师父的尊容,他真想把他们赶走,可是师父说来者即是客,要笑脸相迎,又说,‘初五,行医最忌浮躁,正好可以磨练你的心性’,于是他整天扯开脸皮,笑的见齿不见眼,脸都要僵硬了。
“初五,若是引患者引烦了,就让龙九来帮忙吧,你去柜台帮安宇抓药。”
“是。”初五得了嘱咐,就让龙九过来帮忙,因为看诊不宜分心,所以惟一隔了个单间,专门用来看病,外面的人就按号码排队,看完一个进来一个。龙九掀开帘子,让下一个病人进入,然后就候在一边,等惟一看完人再将人带出去。
“姓名?”惟一重复了两次,没有回应,抬头就看到一张痴迷的脸。这副表情看多了,惟一也渐渐习惯,于是提高声音再问了一次。
“李李李李李三。”男人擦了擦口角的涎水,一脸谄笑,一旁龙九看了鄙夷得不行,浑然忘了当时只是看到惟一的画像就已经神魂颠倒的一群龙卫,甚至他私下以为庄主是夜里发梦梦到了仙子,让他们找的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李三是吗?年龄多大?”
大夫的声音也很好听,李三浮想翩翩。
“大夫问话呢?小子。”龙九终于看不过去,朝那个做梦的男人吼道。
“二、二十七。”旁边的男人一脸凶煞,李三的胆儿狠狠颤了颤。
“手放垫子上,我给你把把脉。”似乎没有察觉方才的气氛,惟一依旧微勾唇角,只是熟识的人就会知道,那笑里多了一丝玩味。
惟一轻轻按着脉搏,白皙如玉的手是巧夺天工的雕琢,微翘的尾指带着不可抵挡的诱惑,李三早忘了一边的凶煞,另一只手就这么摸上惟一的手背。
惟一看着爬上来的黑手,唇角勾起的弧度微不可查的加大,收回右手,他望进对方的眼睛。
“你是肝火过旺,我替你扎一针便好。左手。”
李三早就被那双眼睛看得神魂颠倒,笑得傻兮兮地就伸出左手,冷不防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惟一也不理会他痛得跳脚,一边喊疼一边被龙九提了出去。他这一手也是让那些装病的人知难而退,至于会不会有真正的患者望而却步不敢上门,那并不在他的考虑中,因为他始终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
支着手臂等下一个病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眼儿眨巴眨巴看着门口,其实他也很委屈呢,等那个李三回去,就会发现他那很轻的落枕好了,不过想必不到真生病,他是不敢上门了。
慈航医馆的价格很公道,一段日子后,上门的基本就是些真正的病患,不过,看着医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有些人不乐意了。
原来这条街的另一边也有一处医馆,叫济德医馆,是个规模较大的医馆。可惜这医馆却势利的很,看病的诊费高不说,更遵行没钱就不给看病的道儿,就惟一开馆这些天,已经听说了好几次他们把没钱的病人赶走见死不救的事情。后来这些病人到了慈航医馆,惟一施手相救,没想到济德医馆的人不高兴了。
这天,惟一正在里间看诊,就听到外头嚷嚷。不一会儿,初五跑进来,急匆匆道:“师父,外头有人来闹事,说您医死了人。”
正在看病的病人一听,立刻就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们,不过秉着看热闹的心态,所以忍着没有立刻离开。
“一起出去看看吧。”把人医死可是件大事,惟一不希望砸了自家招牌,更不想被人无故泼脏水。
门口,一个妇女正拉着龙九撒泼,她的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蜷缩着。
“你们把我的孩子医死了,你们陪我的孩子。”妇女声嘶力竭的叫喊,周围有人指指点点。
惟一走到小孩身边,本来还希望能救这个孩子,却发现他早已死亡多时。
他起身,看着光打雷不下雨的女人,想到孩子真正的死因,话里带了严厉:“这位大姐,你说我们医死了你的孩子,可是我却毫无印象,不知你姓甚名谁,又是什么时候带孩子就诊的?我们医馆里头对每个病人都有记录。”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看到女人气势弱了,就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曾在医馆里头就医,也许根本就是来讹钱,这事本不稀奇,于是群众的矛头纷纷转向妇女。
“是没来看过大夫,那是因为我们家没钱,可我是跟邻居拿了你们医馆的药,他拿的腹泻药,正好有剩给了我,昨晚我儿腹泻不止,我就煮给他喝,谁知道吃了就死了,不是你的药有问题,我儿子怎么会死?我可怜的儿啊,大伙评评理,是这庸医的药害死了我儿子啊!可怜我一个寡妇,就只有这一个独苗,现在儿子死了,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