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迩先进去,沈令迩点点头,包厢内的人都看向门口,何太太已经大声说:“沈小姐去哪了,让我们好找。”
沈令迩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张劭溥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何太太,这位是张太太。”
轰的一声,沈令迩的脸通红,她咬住下唇看着张劭溥的侧脸,他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是淡淡的。
不光何太太有点怔忪,周围的几个太太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连张兰都抬起眼睛看着沈令迩,然后笑说:“妹妹快来坐吧,刚上了一条鱼,尝尝喜不喜欢。”
张劭溥拍了拍她的肩膀,沈令迩有些僵硬地点点头,只觉得左半边肩膀都燃烧起来。
沈令迩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脑子里还很乱,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张劭溥低沉的声音:“这位是张太太。”
张太太……
她拿着筷子机械地吃盘子里的东西,吃了两片熟葱,辛辣的味道传进嘴里才回过神,连喝了几口红酒才找回自己的味蕾,好在周围几个太太并没有注意她。
她抬起眼悄悄地看张劭溥,他却好像有心理感应一样侧过脸看她,四目相对,沈令迩的脸又红了起来,张劭溥笑了笑,向她举起酒杯,沈令迩抿着嘴也把酒杯举起,张劭溥微微一笑,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就把头转了回去,和吴佩lun说话,不再回头看她。
沈令迩举着杯,过了一会,轻轻抿了一口又放下,心中兵荒马乱,不知是紧张还是忐忑……还是一点点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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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包厢雕花的门却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室内的空气有了一点点凝固。
“我来晚了,各位多包涵。”走进来的人倜傥风流,一身白色西装十足十的俊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竟是余北辰。
“余小弟不厚道,哥哥们做东,偏你最迟,要罚酒!”说话的是何厅长,这语气间却说不出的熟稔。
余北辰走过去,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空杯,当即倒了红酒说:“给兄长们赔罪。”说着挨个敬酒。
今日来的都是业界名流,为人都好面子,所以有人敬酒就算不喜,也都勉强应对得宜,敬到张劭溥的时候,余北辰笑嘻嘻地说:“副旅长好福气,夫人冰肌玉骨,不输西施貂蝉。”
沈令迩的美是淡淡的,本不算倾城美人,如今说出来却总感觉有一丝讽意,当着张劭溥刻意夸赞沈令迩,意味不明,大有让人误会的嫌疑,张劭溥却毫不在意地端着酒杯笑说:“季臣客气,代夫人谢过。”
余北辰一击不中,却也不纠缠,笑嘻嘻地去敬下一位。
这边张兰的神色也不太好,道:“这个余季臣,怎么哪哪都见着他。”
刘参领的太太用调羹搅拌着手中的汤,道:“曹督军手底下的人,到哪不是香饽饽,岳阳长沙巴结他的人还少么,哪个不要给他几分薄面,如今倒作威作福了。”
王甫的太太也说:“姐姐妹妹们还是别说了,背后论人短长只怕不好。”
“怕什么!”何太太眼睛一瞪,“让这般货色当副参谋长,不知何时把偌大军政府败个Jing光。”
正说着,余北辰已经敬完了酒,又走到太太们的这桌,何太太年龄最长,余北辰先敬她:“何太太几年不见,光彩更胜往昔啊。”
三言两语间,何太太已经合不拢嘴:“还没恭贺你高迁。”
张兰暗暗翻个白眼,沈令迩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左右逢源的人,还没来得及多想,余北辰端着酒杯已经走过来:“张太太几日不见,可好?”
周围几个太太立刻把眼睛转过来,沈令迩在心里骂他老说些让人乱想的话,脸上却不露分毫:“托先生的福,一切照旧。”
除了在余北辰来的时候有些波澜,这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吃罢饭,聊了一会天,有人提议跳舞,众人纷纷同意,王甫和王太太起身告辞,张劭溥走过来,沈令迩坐着,张劭溥站在她身边,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说:“去跳舞?”
轻轻的呼吸吹动在耳边,沈令迩的右半边脸都烧起来,心又跳起来,她嗫嚅着说:“我不会。”北平大家庭里训练出的女孩子,怎么能学下九流的东西呢?
“没事,我教你。”张劭溥轻轻笑着,“去吧!”
沈令迩想了想,点点头说好,站起身,张劭溥也站直身子,沈令迩的肩膀蹭过张劭溥的手臂,张劭溥顺势把她的手带进臂弯里:“走。”
沈令迩不知道张劭溥今天是怎么了,早在刚到岳阳的时候,他明确说并不想娶亲,今日一连串的事,总让她觉得不大对,可冒昧的问出来,如若不是却显得自己自作多情,真是丢人得很。
沈令迩只能垂着脸,咬着嘴唇随着张劭溥下楼。
一楼的舞池里已经聚了很多人,妩媚的女郎穿着红色的衣裙,足踝上的银铃响个不停,时不时响起叫好声。
张劭溥和沈令迩找了个离舞池不太近的座位,张劭溥轻声说:“你稍作,我一会来找你。”
沈令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