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只见许策一脸笑嘻嘻地带着自家主簿和不久前刚刚认的义妹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还不断打着哈哈陪着不是:“陛下见谅,肃王殿下见谅,小弟路上被一辆牛车堵着了,所以才迟了些。为表赔罪,小弟特意将前两日刚刚高价得到的九溪居士的墨宝‘云华扇’当做贺礼赠与王爷,还请王爷笑纳!”
仍旧是这种说出来鬼都不信的迟到理由。众人先是因着这尴尬的局面有了解而松了一口气,各自暗道真不愧是所有场合皆会迟到的许阁老。随即又开始疑惑许策出席肃王婚宴、还送上如此大礼的意义何在。当然大家口中还是不断恭维着许策果真是情真意切,出手大方。
另一重身份就是九溪居士本人的肃王,拿着那把自己前两天刚刚偷偷卖出去的折扇,嘴角抽了抽:“……多谢许阁老的厚礼。”
许策立刻表示无所谓:“哈哈,肃王客气了,若是肃王喜欢,我府中还有许多,王爷不妨自己去挑。”
肃王:“……许阁老才是客气了。”
另一声通报立刻在许策身后响起:
“聂七公子到——”
许策并着他身后的乐至和颜玖闻声都是一愣,立刻回过头去,便看见怀袖和另一个小厮一左一右地扶着走路都不甚平稳的聂诤慢慢地走了过来。
乐至心知聂诤这是刚醒就立刻强撑着过来,关心则乱,忍不住动了半步,便听前面许策大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道:“阿诤怎么病成这幅德行?这是已经走不动路了的意思了么?”
聂诤淡淡地回道:“不劳许阁老Cao心。”
许策嬉笑一声:“嘿,看你这路都走不稳了,两个小厮扶着可有些累啊。”说着偏过头,“乐主簿,去扶一把聂七公子进来。”
乐至自然求之不得,然而还是佯装恭敬地领了许策的命令,这才两步过去,扶住聂诤,暗中让他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在场的其他大臣们虽说早已听闻聂诤最近卧病在床,却不曾想到聂诤会拖着病体出席,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唯有上首的游仕均目光立刻亮了亮。
病得如此之重也一定要来出席石简容的婚礼,可见这石氏庶出的兄妹在他心中果真是不同的。这一步棋果然没有压错!
☆、搅局的时候
所有人都定定地目送着聂诤一步一晃、缓慢地走到游仕均面前,躬身行礼,游仕均立刻笑道:“聂爱卿多礼了,朕在病中多有听闻聂七公子贤名,然后也还有劳聂爱卿为国效力。”
聂诤与皇帝客套了两句虚词,这才转身走到一双新人面前,在乐至的搀扶下虚作一揖,道:“王爷今日大喜,而我身体不济而晚到,还望王爷切莫怪罪。”
肃王赶紧扶住正要下拜的聂诤:“聂卿今日能来,便是本王莫大的荣幸,又何来怪罪之说?”
聂诤笑:“王爷,我与简修素来交好,简容是简修的妹妹,我便拿她当亲妹妹一般,如今嫁与王爷,还望王爷多多照拂。”
场上不知情的大臣们听着这些话已经各个都是思量的神色,便听上首皇帝游仕均大笑一声:“秉舟,这是人家当兄长的不放心把妹妹交予你呢,快跟你舅爷表明心意!”
难得皇帝说话如此直白好懂,只可惜话里另一层的意思,也是同样的好懂。肃王转头看了看那鲜红的盖头,嘴角泛起笑容来:“还请聂卿放心,今日我既然娶了简容,必然是会一心一意地待她的。”
聂诤苍白如纸的脸上略略泛起些笑,转头吩咐怀袖:“怀袖,奉上我的贺礼来。”
怀袖立刻双手呈上礼盘,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块青黑色、镂着一直展翅大鹏鸟的砚台,还有一根上头盘着一只圆润昂首的大蟒蛇的发簪,二者皆是Jing致大气,单是看过去便知道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凡品,不消说价格,只怕是有价无市。
再回想起当初太子大婚,出去聂家的礼物,聂诤私人奉上的只有Jing工的吉祥如意环一对,虽说也是贵重,然而到底流于客套,比起面前这两样东西来,少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心意。
“王爷,”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聂诤指着那砚台笑道,“此乃当年林罗山人用过的砚台,听闻肃王雅好,想必喜欢。”
林罗山人乃是前代著名才子,世人仰慕。肃王看着那砚台眼睛都直了直,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立刻上去细看两眼的冲动道了谢,又赶紧命人去拿去收好。
随即,肃王才后知后觉地领会到聂诤那句“听闻肃王雅好”的意思,作为肃王的自己本来不应该喜好字画的,再联想起来方才许策特意送上的九溪居士的字画,敢情自个儿另一重身份,不管是许策还是聂诤都知道啊……
聂诤没看肃王消沉了一截的脸,再指向那根簪子:“这根月华簪是我上个月命人前去巧手云坊求的,张云山前辈亲手锻造出的簪子,特意送来于简容当成新婚之礼。”
众人看着聂诤双手拿起那根簪子送到石简容手前,顿时唏嘘声一片。
许策趁着大家关注聂诤的功夫,已经一步三晃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甚至还动手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