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母亲吗?!”
&&&&“可是现在——”容齐直直的伸手指着抱着容易站在一旁垂首不语的尉予乔,“那她!你告诉,她又是谁?!为什么她会是你的女儿?!”
&&&&尉予乔的内心是羞愧的,她在替自己的母亲顾清瑜羞愧,也在替自己羞愧。
&&&&因为她不能理解,顾清瑜就算再厌恶尉景阳,怎能把自己随便交给别人,难道真的如她当初和尉景阳吵闹时说的话那样吗?
&&&&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尉予乔一点点把头埋入怀中的容易脖颈处,努力想让眼泪悄无声息消失在衣料里,她真的很愧疚,她愧疚顾清瑜当年的所作所为,愧疚自己的出生,愧疚没有及时纠正这所有的错误。
&&&&容齐一直笃定的认为他母亲是容千宁的挚爱,所以才会原谅他多年来的失责,没有让仇恨蒙蔽自己的内心,而是在得到CC之后选择了宽宥,他和容千宁的关系慢慢转圜,直到今天的亲密。
&&&&容千宁骤然撕开伪装下血淋淋的假象,对容齐而言无疑是触目惊心的,他之前有多珍惜这份亲情,如今就会有多恨。
&&&&尤其是尉予乔,作为容千宁违背了和他母亲海誓山盟的罪证,将会承受他呈几何倍数增加的怒火。
&&&&面对容齐的质问,容千宁闭口不言,他脸上的挣扎看得尉予乔心酸,她忍不住开口:“容齐,和爸爸没关系,是因为我母亲……”
&&&&“闭嘴。”容齐冷冷的道,“你也早知道了吧?知道他是你亲生父亲。难怪……当年在青苑第一次见面,他就那么关心你,那时候我还奇怪,以为他对你居心不良,原来……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们都是骗子!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容齐的表情越来越冰冷,他一挥手,将一樽巨大的彩釉花瓶摔倒在地,斑斓的瓷片碎裂一地,容易哭得更大声了。
&&&&“你冷静一下。”容千宁上前一步,想去阻止他,可惜慢了一步,他只能把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我一开始没有直说,就是怕你像今天这样,根本不接受,所以我才委婉的劝诫你,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错意了,以为我是提醒你乔乔心里有人才不可能接受你,本来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放下,没想到你越来越偏执了,我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
&&&&容齐仰头不语,看上去冷傲极了,迎着吊顶的灯光,尉予乔只能看见他眼角似乎有盈盈的水光一闪而过。
&&&&只听他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感情……只会越来越浓烈啊,就像癌症一样,已经深深的……侵入骨髓,让我病入膏肓了啊……”
&&&&哀凉、绝望、悲怆……太多太多的情绪,尉予乔心下惧震,甚至忘记的安抚依旧哭闹的容易。
&&&&眼前的容齐虽然就站在这里,可他看上去就像是迷途的拓荒者,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在探索追寻。
&&&&容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们放心,我是个狠心的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以后我会不越雷池半步的。”
&&&&说罢,他朝二人露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我的爸爸和妹妹,再见。”
&&&&容齐转身,步履优雅的上了楼,对身后容易的哭喊充耳不闻,要知道,平时容易一喊“爸爸”他就马上赶过来了,此时此刻半点迟疑也没,坚定的消失在了楼梯上方。
&&&&望着远去的容齐,容千宁也陷入了沉默,整个客厅里,只能听见容易逐渐小声的抽泣。
&&&&容易太小了,看不懂大人间的波云诡谲,只知道害怕了就下意识的去寻找依靠。
&&&&尉予乔哄着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慰好,就听见容千宁喊她:“乔乔,我和你谈谈。”
&&&&她手下一顿,即而马上应了声“好”。
&&&&“把容易哄睡着吧。”
&&&&尉予乔顺从的把容易抱回卧室,轻声在他耳畔哼唱着,看着他慢慢陷入甘甜的梦乡,甚至时不时吐着nai泡,小脸柔嫩得吹弹可破。
&&&&她趴在床头,看着容易,忽然就落下了眼泪。
&&&&容千宁想和她说什么,她大概是能猜到的,虽然舍不得,可是自己犯的错,自己的母亲欠的债,她必须得偿还,她对不起容齐,她母亲也对不起容齐。
&&&&她使得容齐沉沦在了错误的情感中,她的母亲使得容齐对父母恩爱的坚持被彻底摧毁。
&&&&她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躺在柔软的棉被中的容易一样,睡得格外的香甜,她拧灭了卧室的灯,掩上门走了出去。
&&&&到了客厅,容千宁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覆了厚厚的一层烟灰,指间的香烟快要燃尽了,只剩了一星零丁的火光。
&&&&看见她走近,容千宁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有些微微的苦涩:“乔乔,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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