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喝完汤药之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发了一身汗,感觉嗓子好了很多,心想今日若回去,母亲听到自己咳嗽,指不定怎么数落。
躺在床上,袁煦毫无睡意,项平承建四年起复,一个罪臣之后能够得到承建帝的信任还步步高升,果然是不简单的。
想想前世自己最后的下场,虽是有些自作自受,却也因继母和项平才会沦落到那般境地。母亲去后,父亲整日酗酒消沉,万事不理,继母进门后表面上优待他们兄妹,却把他养成了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活泼调皮的妹妹被□□成了懦弱胆小的性子。妹妹堂堂郡王府嫡长女,却嫁给了项平次子项义彬,若这次子是个上进的也罢,偏偏那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若不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争气,妹妹不会定下这么一门亲事,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妹妹死后,他千方百计才打听到妹妹是不堪项义彬的姨娘和小妾欺辱,饮鸩身亡。而他知道这事之后,在街上将项义彬打成了残废,还把人扔回尚书府。却不曾想一时气盛得罪了项平,被他陷害杀死渭南伯之子于士诚,褫去世子之位,流放三千里。
想到那些前事,袁煦心里有些烦闷,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起来点了灯。长青在外间打着瞌睡,听到里间的动静,又见亮了灯,忙小声问:“主子,要不要吃点宵夜?”
袁煦回道:“不用了,我这没事,你先睡着。”
虽然不知道原因,长青这几个月倒是习惯了袁煦半夜时不时地起身,于是趴在桌上继续打盹,却也不敢睡死。
袁煦披着外衣靠在床头,盯着挂在束带上的玉佩出神,这玉佩是六岁封世子之位时父亲手给他系在腰间的,而前世他也曾经将这块玉佩亲手挂在儿子的颈上。
他上辈子虽不务正业,却娶了心仪的女子为妻,十八岁成亲,妻子是工部左侍郎慕远独女慕筠蘅。只是成亲五年,他未让她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而他们的儿子在三岁时被人推下水塘,救起时已经没了气息。他出事后,他求她回慕家去,她才双十年华,不能跟着他流放那不毛之地,她虽不能再嫁,但留在王府身份尴尬,接下去的日子绝不好过,只有回慕家才不会吃苦,可是她没答应,那时他才知道她有多恨他。流放途中,衙差被项义彬收买,他被打个半死,拖着残躯没走到山西便死了,死后就回到了十岁时的时候。
重生之后知道母亲和妹妹都好好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慕家找妻子。却没想到慕远如今还在云州任知州,并未调入京城。他正思索着找何理由能够去云州一趟时,豫州的姨祖父去世,但父亲不便出京,他便自告奋勇前去吊唁,双亲虽不放心,但还是命令王府副管家与护卫一同前往。吊唁过后,袁煦让管家和护卫先行,他则拐弯绕去了云州。许是他运气不好,慕家人并未在云州城,他逗留两日,只得启程回京。只要他耐心等待,阿蘅很快会回到京城,终有一日,他们会日日相守,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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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府
翌日,袁煦卯时便起身练剑。这套剑法还是前两年做湘南总兵的舅舅教的,他记了个七七八八,此去豫州曾舞给姨丈看,他纠正了许多自己加的乱七八糟的招式。
吃过早饭,袁煦便启程回府。行至西城门时,居然真碰到一个杂耍班子进城,他让长青问了班主表演的时间地点,打算明日无事便带妹妹去看看。
“去南三街,一食斋。”袁煦进了城,准备亲自去给母亲和妹妹带些点心回去。
回到安郡王府时已近晌午,刚进了兰苑的门,便看到妹妹从门廊那奔过来,他将点心交给长青,俯身抱起妹妹。十岁的身子虽不健壮,抱起五岁的小丫头确是不费力的。
袁煦摸摸妹妹额头,小丫头玩耍出了汗,还好并不凉,“瑜儿有没有想大哥?”
瑜儿抱着袁煦脖子,撅着嘴道:“想了,大哥再不回来,瑜儿就去城外找大哥去了。”
“是吗?大哥给瑜儿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明儿大哥有空带瑜儿去看杂耍,瑜儿就原谅大哥了好不好?”
小姑娘拍手叫好,答应了。袁煦抱着她,走到正屋门前放下,整整妹妹和自己的衣裳,一手拎着点心,一手牵着妹妹进了门。
安郡王袁腾与王妃张氏坐在主位,袁煦放下点心,对父母行礼,“儿子不孝,劳父亲母亲挂念了。”
安郡王忙说,“平安回来就好。”
袁煦微微笑,看着母亲六个月大的肚子,道:“姨母知道母亲有孕,特让儿子带回一些补品。”
张氏笑着看儿子与走时相差不多,便放下心来,“你姨母有心,你这一走两个多月,瑜儿不知念叨了你多少回,煦儿,过来娘看看,”说着招手将袁煦拉到身前,抚抚袁煦脸颊,“是瘦了不少。回来让徐嬷嬷做些你爱吃的,都补回来。”
袁煦笑起来眉眼弯弯:“儿子走这些日子,娘身体可好?”前世难产而逝的Yin影一直在他心里,如果他回来的早一段时间,定不会让母亲再次有孕。
张氏心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