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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氏走后,崔瑾珠又将来看她的姐妹们都打发了,最后却是扶着映儿的手起来,出了门。
杨越之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扶住她,焦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想要什么我可以吩咐人去取!”
崔瑾珠心中吸了吸气,面上却是一脸笑意地对他道:“又没多严重,不就是抻了腰吗?我刚躺了会儿就感觉好多了。不是说好了要去你书房玩的吗?走,带我去看看!”说着便率先迈腿走了出去。
杨越之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他的书房,但是他对她心中有愧,不仅让她在他府里受了伤,之前竟还怀疑她。如今便无论如何不敢对她说个不字了。
如此这般,杨越之最后不得不喊来了个小轿,抬着她进了他书房所在的院子。
在书房门前下了轿子,崔瑾珠扶着杨越之的手进了书房的门。
映儿也紧跟在她身旁,一手抱着猫,一手扶着她。随后在杨越之将崔瑾珠扶上榻之时,映儿赶紧替崔瑾珠扶了扶腿,之后便抱着猫,站在了榻的另一头不动了。
崔瑾珠靠着软垫半躺着,抬头打量了下书房的布局,很是满意地发现与她去世前变化不大。
这书房是个大通间,中间没有任何格挡。一进门便是满满当当两个靠墙书架,右边的书架前便是书桌,靠着右侧墙面还有两个大书架,及几盆花草。
而左面过来则是一个博古架,接着便是崔瑾珠现在正躺着的、靠着左边墙壁的一个矮榻。
崔瑾珠进来时便刻意面朝北躺下的,此时微微侧身,便能清晰地看到书桌,但实际距离却不近。
她抬头对杨越之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坐下来,我这般与你说话怪累的。”
杨越之便听话地坐到了榻边上,面朝着崔瑾珠,阳光洒落在他脸上,将他脸上的细细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崔瑾珠看着他这般乖巧听话的样子,心中便是无声地一笑。
可她面上却是紧了紧,随后拉着脸沉声问道:“今日刚刚在湖边,我让你别过来,你为何还执意要来?”
杨越之闻言便是心中一紧,看着她脸上难得的坏脸色,人便不由紧张起来。
他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握着,有些忐忑地开始解释起来。
而他身后的映儿,却是在崔瑾珠的暗示下,偷偷放开了抱着猫的手。而那猫显然是被驯养得很好,顺着她的身子下到了地上,然后便前无声息地往那书桌而去。
“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杨越之仍旧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崔瑾珠的眼睛并未从他身上离开,眼角余光却是一直盯着那只猫的动作。一边有些严肃地道:“褚三小姐在水里,你怎么能过来?你当时要真走了过来,那她这一世清名便毁了!”
“我知道了!”杨越之闻言便抬起了头,一脸殷切地对她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遇上这种情况,我必离得远远的,绝不惹出什么麻烦来!”
杨越之想到当时的情形,心中也有些后怕。现在虽刚入秋,但姑娘们的秋衣入了水,却仍旧起不到什么遮挡作用,幸而那湖里还有些残荷能作些遮挡。
但是当时如果他真走到了岸边,很可能就会瞧见褚曼霜的身子。到那时,不论他在太后面前跪多久,都不可能像上次那般把婚事拒了。
崔瑾珠的脸色在瞥到小猫乖巧地回来爬上了映儿的身、吃起了特制小鱼干之后,总算缓和下来,却是仍旧皱眉教训道:“以后做事不许如此莽撞。”
之后她朝映儿抬手示意将猫给她,映儿走上前去,将猫放在了崔瑾珠手边的榻上。而后在崔瑾珠的示意下,转身便靠着南墙走出了门,再也没有进来过。
而这边厢,崔瑾珠说起来了她真正关心的事情来:“褚三小姐这次为了救我受了这般严重的伤,有可能还会留下伤疤,你可不能因此而嫌弃她!姑娘家,最看重的便是这一身皮相。你说她为何会甘愿冒着被烫伤的风险救我?”
杨越之自然心中明白,褚曼霜的救人动机说简单也简单。珠珠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他,而在他人眼中,他这前前后后围着珠珠转,便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褚曼霜便是想借此机会,替他将这恩情还了。
崔瑾珠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为了褚曼霜的伤情担心,想放他去看她,却又怕他对她今日所为有所怀疑,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她既为你吃了这么多苦,你以后便要好好待她,绝不能负她,知道吗?”
杨越之看着她僵着腰躺在榻上一动不能动,却仍旧板着一张脸对他谆谆教导他,望他善待褚曼霜。
他轻轻抓起她的手,感受着手中冰凉的触感,目光深深看着她,郑重保证道:“你放心。”
崔瑾珠见状,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差遣他拿了些他平时爱看的书过来,让他读给她听。听着听着,她便脑袋一歪,在榻上沉沉睡去了。
杨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