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神色换了几般,这时鸿渐突然从楼梯出冒出了头,他问:“安如走了?”
“走了”,辛楣没好气的说。
进了房间后,鸿渐假意开口,“刚刚安如同你说了什么。”
辛楣冷笑,“说了什么,你不是都清楚吗,还问我干嘛?”
鸿渐大笑以掩饰自己偷听被发现地事实。接着他眉头一挑,绕着他转了半晌,啧啧道:“辛楣,你凭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我真倒霉,无缘无故做了你的受气筒。我对将来要同你过一辈子的女士表示同情。”
辛楣抄起身旁的书扔向鸿渐,恰好打在他身上,“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鸿渐仍旧满脸笑嘻嘻的,因为他仿佛找到了辛楣的痛脚,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宣称道:“辛楣,你是喜欢安如的,我确定你在吃醋。”
心思
辛楣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吓得鸿渐一跳。辛楣给鸿渐肩膀来了一拳,鸿渐往后退了一步,呲牙捂住被打的地方,讪讪道:“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动手了。”
辛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提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径自走出了房门。鸿渐将头发向上一摸,直摇头自言自语地道:“没道理,真是没道理。”
很晚的时候,鸿渐才见到辛楣,问他去哪了,他也不说,鸿渐也懒得管他。
第二天,众人各使神通才挤上汽车,这架势颇比得上北上广上下班高峰期挤公交车和地铁时的壮观,陌生人之间只有在这时候才是最亲密无间的,手碰手,肩磨肩。她倒霉没有抢到座位,好在还有一根横杆给她依靠,不至于站不稳脚跟。
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占据最小的空间,以使自己不和别人发生肢体碰触,但显然哪怕她学了缩骨功,这想法也永不会实现,因为别人总是要往里面挤的。
车子开动了,安如牢牢抓紧横杆,她对身旁的辛楣调笑道:“咱们非要被挤成鱼干不成。”
辛楣脚步向旁边移动了些,他手也搭在横杆上,形成了一个人形保护圈将安如护住了,从背后看,已完全看见她的身影,若是放在平时,这姿势便有些暧昧了,但这人山人海的车上,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距离,若是让安如选择,她宁愿同熟悉的人靠得近一些,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辛楣低声道:“你自己站稳了,小心别摔着。”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即使在嘈杂的人chao中仍然后独特得能叫人清晰分明。他靠得那般近,她鼻间萦绕的全是他的身上清冷的气息,安如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厉害,脸也不自觉的烧了起来。自己的失态不好被人瞧见,她只好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鼻间轻轻带了个嗯出来,算是回应。
辛楣仿佛发现了什么趣事一般,低低笑出了声,安如头垂得更低了。
司机脾气暴躁,这车也已有很大岁数,早该到了退休的年龄,只是战时资源紧张,所以这辆车大爷才一直发挥自己的余热,只是性能却是不够看的,这一路开过去,安如却觉得和过山车一样。
这不,这车似乎又开过了一个大水坑,老汽车仿佛被抛向空中,可惜没长一双翅膀,所以又被无情的打下来了,颠了几颠,连坐着的乘客都是东倒西歪乱成一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站着的人。
因着惯性,安如又一次完整地撞在辛楣身上,是那种完完全全地扑入他怀中。等着这波余势过去,安如才调整姿势,冲辛楣歉意一笑。
不过显然她是笑的有些早了。
“呀——”,安如急急地低呼了声,原来司机又来了一阵急刹车,安如没抓牢横杆,整个人朝辛楣倒了去,辛楣也是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找不到支撑点的安如只好环住了辛楣的腰身,辛楣全身僵直,呼吸变得急促剧烈,握着梗杆的手背上冒出了一根根的青筋。
贴在他身上的安如仿佛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她今天一天可把辛楣的便宜占完了,此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车上一阵怨声载道,原来是车出了故障,开不了了,要找人修一修才能继续上路,不过这一路颠簸,大家能下车休息一下,也算是好事,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是混合着汽油,牲畜的臭味,烟味等等能让人窒息的难闻气味。
因为占尽了辛楣的便宜,现在安如是不敢面对辛楣,只得拉着柔嘉,大家草草吃了顿不算好午餐。柔嘉气色不太好,显然是做不惯汽车,脸色苍白,神情怏怏不快。
安如将手放在柔嘉的额头上测试了一下温度,她刚用冷水洗过手,手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柔嘉脸有些烫,她舍不得安如的手离开,竟捉住她的手蹭了蹭。
安如好笑地看她这有些幼稚的行为,柔嘉平常表现得成熟,她这岁数比她大的人还不及她会体谅照顾人,时常让她有些汗颜。也只有在这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柔嘉才会表现出这幼稚的一面,却更让人心疼。
等手差不多和她脸上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安如才把手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