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农忙时甚至顶着天大的太阳干一天的活,晒得全身脱了几层皮的日子都过来了。这不过是淋了点小雨罢了,怎么就受不了呢!
不待多想,她从行李箱里拿出预备的手电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惠娘要她带上,说是以防万一,这时候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这使她不得不感慨一声母亲的先见之明。
雪亮的灯光直直打了出去,仿佛先头兵一样提前为他们探了路。
路途太黑,需要人打着灯走在前头,这重担辛楣鸿渐当仁不让地扛了下来。只是辛楣没带手电,需要安如或是柔嘉让出一台了。
安如的轿子在柔嘉前面,所以辛楣自然是不可能绕过安如去向柔嘉借手电,若他真这么做了,鸿渐肯定又会编排他心虚。
人与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岂是身在漩涡中的当事人能够理清的。
辛楣不懂,安如料定也是不大懂的。
安如只看到雨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朝她慢慢靠近。近些了,手电扩向四周的余晖起了作用,将辛楣的脸照亮。
辛楣说:“安如,借你手电照路。”
雨滴滴答答地打在伞面之上,他的声音隐在混杂的声音当中,有些压抑,却又是不可忽略的厚重深沉。
安如将手电递给他,道一声,“辛苦了。”
她看不清他隐藏在伞下脸的表情,只觉得他走的时候脚步有些匆忙,有一刻,差点在雨中跌跤,好在只是差点……
鸿渐与辛楣两人在前头走着,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每走一步仿佛深陷泥潭一般,再要费力将两脚拔·出来。
鸿渐笑话辛楣刚刚像只落败的公鸡。
辛楣只费力向前走,不搭理他。鸿渐自觉无趣,也不在说话。
夜沉寂,只听见雨声滴答响。
下半夜的时候,由李顾二人换了辛楣鸿渐的班。李梅亭走了一半的时候,跌了一跤,整个人陷在泥里去了。手电筒也不幸的栽在泥地里,只留下点点余光能够锁定住李梅亭所在的位置。
一声吆喝,所有人都亭了下来,要将李梅亭拯救上来,一番拉扯总算将他扯上来。只他人也便成了泥人。
辛楣笑他是得了常人没有的福气,才能受得了大地这一番亲近。总之鸿渐和辛楣鸿渐永不会放弃打击李梅亭的事业。
李梅亭并不领请,他说:“这福气谁想得谁便拿去,我并不愿意受这番罪。”
安如道:“李先生辛苦了,接下来由我替着你走完这一程吧!”
李梅亭先是一喜,转而忸怩,“这哪行,好些男人在这里呢!要lun也lun不到你们女人来探路,顾先生你说是不是。”
李梅亭大声喊着,怕人听不见似的,颇有些冲破云霄的态势。这番话对谁说的,一众人心知肚明,鸿渐有些不忿,却不能指责什么,因为他从李梅亭的话里挑不出毛病来。
安如将落在田地里的手电拾了起来,手电的镜面也全沾了泥,挡了光线。需要用东西擦一擦才行。
索性手上,脚上,裙子上全沾了泥,她也不讲究,用裙摆将手电擦拭干净,辛楣眼神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安如说:“李先生,别说什么男女之别,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们都辛苦一天了,我怎么也该替大家分担些的。”
“不成,不成,怎么能没有分别呢!”
两人还要在纠缠下去的时候,辛楣一把夺过了手电,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鸿渐在后头解释道:“你们都别争,接下来的路由我和辛楣走。”
李梅亭得了胜利,自然闭口不在说话,安如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虽看不清楚,但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上面布满了泥渍。
又走了一路,一番折腾下来,总之很狼狈。总算赶到了镇上,柔嘉冻地嘴唇发紫,安如也是脸色发白,浑身上下shi哒哒的。这一天,大家都累的够呛,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次日,要购汽车票前往下一站,但战争时期,汽车票是很难买到的,他们若要购到票便需要另找门路,傻乎乎的去排队是最没用的方法。
这另外门路便是需要证件。
辛楣虽在政府干过一段时间,也做过报社编辑,但出门的时候没想过会用到这些东西,所以都不曾带来。
安如去年的得人推荐,在崇文馆做过一段时间的编书,兼职写点东西。因为知道这东西会有些用处,所以出门的时候将一些东西带出来了。
她说:“我有一张崇文馆的名片,不知道顶不顶用。”
李梅亭也说:“证件我也有。”
诸人将视线望向他们二人,李梅亭将他的名片拿了出来,安如道:“有李先生的名头足够了,就不需我多此一举。”
顾尔谦同在一旁奉承说李先生如何如何厉害。
鸿渐最是看不过眼李梅亭洋洋得意的样子,他出声拆台道:“李先生的名头确实大,但我劝安如你最好也将名片拿出来,也让我们多了一层保障,辛楣你说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