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之言。
张四抿了抿嘴,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主动移开了与陆禛的对视,转头看向了窗外。
“你知道李知恩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哦。”
聊天不仅止于呵呵,哦也是一大杀器。在张四的一句哦后,两人之间流转的空气似乎都缓滞了起来,陆禛眨了眨眼睛,望着转过头只露了个后脑勺的张四,不知莫名觉得好像一只吃不到饲料的小仓鼠,一股有点挫败的小气息慢慢从他的身体,面部表情,呃后脑勺散开,惹得陆禛心里有点痒痒的,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这种痒好像会传染似得,沿着身体的经脉、血ye四处漾开,不一会儿,陆禛便觉得脚痒手痒,有些小挑拨的那种,忍得住,但是陆禛看了看那个后脑勺颇为柔顺的毛发,同时心底勾起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忍。
陆禛顺从了,他动了动有些痒的脚,迈开了几步,离张四更近了点,直至两人间只有半臂距离,他伸张了几下手指,随即坚定地缓缓抬起胳膊,在手抚上那头柔顺时,陆禛从心到身不由舒了口气,一种欣喜感在心里小树萌芽,一种温柔在点缀开枝。
他摸了几下,心下更是欢喜,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无害和温和,仔细品味,还有一种隐藏至深的柔情,不用多,点点就能吹树发芽。
陆禛走近,张四是知道的,却没有想到陆禛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头上的抚摸带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张四惊诧之余只觉得头皮发麻得厉害的同时一道清冷质感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只要秦静在,李知恩自然会出现的,不要担心。”
这是安慰?在那一刹那,张四突然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在心中蔓延,说不出来,却让心跳乱了节奏,彭彭地慢不下来,在这种声势浩大的工程掩盖下,张四没有察觉,有一棵名为陆禛的树种趁着此时悄悄种埋在心土,微微露出了一个尖头。
☆、1.6
长久没有人住的宅子总是会莫名其妙流露出一些惊悚的传言,鬼啊妖怪的骇人听闻。人们尽量远离这些带有恐怖色彩的地方,渐渐的一代过了一代,有些这样的地方要是偏僻点,也就不为人所知。
有一处靠近山野的郊外有这样一座荒漠已久的小宅院,人们早已忘了它的的存在,更别说它上一代主人是谁,就算是大白天,也鲜少有人经过,偶尔打猎的农人经过也是形色匆匆。
夜色深沉,一轮月下,一道淡蓝残影忽隐忽现,以着缓慢的速度行进,它的身影一会儿出现在杂草林立的井边,一会儿又在灰尘厚积、蛛网漫漫的房间里坐着,那是一个有很多通铺的房间,而它似乎是仰躺着,呈现出一道横向的身影。
静谧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点声响,哼哼唧唧,断断续续,仔细听,像是一首关于妈妈的童谣,这声响从这间房间漫开,一点一点,传了很远。忽而,四面八方应和了起来,无数不同声音的稚音附和着,哼哼唧唧,平生为这荒凉的小地方增了无数可怖。
忽然,风一吹,淡蓝身影所处房间的那扇门被重重顶了开来,无数黑麻麻的残影接踵而至,停留在门口,堵成一片,似乎都在望着房间内的那道淡蓝残影。
它们能够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女鬼,身着淡蓝□□院病服的女鬼,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面上滚滚怨气,凶恶得不像话,简直就是无害一般,不过就冲着这恶怨,它们是不敢进去的。
D市,张四正在书房对着一堆资料,蹙眉研究。那是他花了大价钱雇了私家侦探调查得来的,里面全是李知恩的生平事迹,资料算得上是齐全的,甚至久远到小时候住过的孤儿院。
张四拿着一支笔在上面圈圈划划,煞是认真,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陆禛凑近他,渐渐离他有些近了,等他发现身后人的气息,愣不登有些惊到,手上拿的白纸黑字上立即出现了长长的、不甚雅观的一条黑痕,充分显示了张四被惊到的事实。
“抱歉。”身后那人说着丝毫听不出道歉意味的话。
“在做什么?”
张四稳了稳心神,咳了一声,略不自在地扬了扬手中的纸张,“研究李知恩的资料,总不能坐以待毙,这些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重要地方我打算都去瞧瞧。指不定能碰上。”
“哦。”
张四转过头瞧了眼陆禛,今天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好像心情有点不一样?比以往兴致不高?
张四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瞧在陆禛眼里,便是一活脱脱的老探究,眼里是兴味、奇怪、探知欲集于一体,小眼神偶尔滴溜溜的转,说不出的,有点可爱。
张四转了转眼珠,哼唧了几声,“一起?”
可惜让张四失望了,陆禛没有犹豫地回绝了他,之后又看着他研究那份资料,就在书房这样坐了会后,便回了房间。
陆禛离开,张四是知道的,张四其实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男人,这时候他的整副心神已经有一半不在陆禛身上了,而是回想着陆禛好像并不常出过门,总是呆在房间,难道是个宅男?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