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总有一份不好的预感,这两道巨声恐怕和他的牛耿哥哥有关系。
“照青,照青?”
“嗯?”也不知晃神了多久,薛照青看着薛乾拄着一个拐杖,来到他眼前,轻轻晃着自己的肩膀。
“外面要下雨了,还不快回去?”这几日以来,薛乾的身体已经好上大半,眼下,拄着拐杖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好哩,爹。”薛照青慌忙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把手,扶着他爹,往前屋走去。
“可是担心牛耿这娃哩?”薛乾完全清醒之后,薛照青便和他详说了来龙去脉。薛照青原以为薛乾怎么也要因着二夫人和薛照文的事情低迷两天,可没成想,大病了一场的薛乾似乎看开了许多。亦没有为他们二人难过,只是聊聊哀叹了几句而已。
反之,他却对牛耿泛起了一股子歉疚的感情。
“这娃还没信哩?”
“没哩。”薛照青苦笑道。
“放心哩,这娃面相好的很,定能逢凶化吉哩。”
薛照青搀着薛乾踏过了前院的门槛子,二人脚刚刚踏入屋内,“哗啦。”一声,瓢泼大雨便倾泻而来。
“这雨来的突然,不过下完了之后,许是这暑热的天气也该散了吧。”薛乾边说,坐在了前屋方桌一边,老陈头正在桌上捣鼓着一局象棋残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薛乾也不说话,抬手拿了红方,走了一步马。老陈头看也不看他,抬手便拿炮打掉了红方的象。
“老哥哥这棋走的狠啊,不过这么一来,不怕把帅露出来了?”
“哼,既然敢走,便没再怕的。”
这几日以来,老陈头和薛乾因着象棋结缘,到也是正经玩到了一起,薛乾爱下象棋薛照青老早便知道,他爹在三原县之中棋艺便是数一数二,近乎无人能敌,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对手。
那边二人正杀的兴起,薛照青在旁边倒了茶水,便依着门槛在门边看雨。
这雨下的极密,若无数银丝一般争先恐后往地底钻去,院内朦胧一片,更别提这院落之外本身还有浓雾四起。
可就在这时,那原本趴在薛照青脚边躲雨的小白却没来由的冲着密集的雨丝狂吠不已。
“怎么了?可是看到兔子了?”薛照青看的不甚清楚,也不知这黑狗是在叫嚷什么。
“汪汪,汪汪!”
“下这么大的雨,你还真想去猎兔子不成?”薛照青摸摸小白的脑袋,想安抚一下它。可那小白却丝毫不领情,一下咬住了薛照青伸过来的袖口,死命往外拖着。
这狗一向有灵性,断不会随意胡闹,薛照青心下明白,随即便冒着密雨,跟着小白往屋外跑去。
果真,越到院落之外,一股子血腥之气夹杂在雨水之中铺面而来,薛照青往前走上几步,看见一个巨大的影子趴倒在了前院的篱笆之上!
这一瞬间,即使急雨再密,即使雾气再重,薛照青也是看的真真切切,那趴到在篱笆之上的,正是他的牛耿哥哥!
“牛耿哥!,牛耿哥!”薛照青冲上前去,触及到那尚且温热的身子的时候,他那跳动不已的心脏才稍稍安稳一些。
“还好,还有温度,便还活着。”薛照青即刻冲屋内大喊:“救人啊,救人啊!”
薛忠第一个冲了出去,他和薛照青合力把瞬身shi透的牛耿从篱笆之上背了进来,放在了屋内烧的温热的炕上。
“牛耿哥,你醒醒,醒醒,看得见我么?看得见么?”薛照青焦急的拍打着牛耿冰凉的脸庞,一双小手紧紧握着牛耿的双手不放。
此时的牛耿身上,已经是凄惨异常,浑身衣衫褴褛,泥泞不堪之外,两侧胳膊上各有数道血rou模糊的刀疤,最深之处甚至露出了白骨森森。
“哼……”屋里的炕烧的温热无比,躺在上面的牛耿许是因着这温度触及身体,无意识的轻哼一声。
“照青,来,让我看看!”老陈头不再犹疑,走到炕边,拿剪刀剪开了牛耿身上shi透了的衣襟。
“啊!”薛照青止不住惊呼一声,只见那牛耿腰间,竟插进去了飞箭一只,那飞箭一只箭头完全没入身体,体外箭身有半截被人砍断,没入身体的伤口之处正泛处棕红色的血ye。
“这箭身应该插进去不久,得赶快□□,不然流血过多,就麻烦了。”
“拔,拔箭?!”
“别愣着了,帮我准备药材,热水,还有包扎的棉布!”
“好,好!”薛忠即刻跑去伙房烧了热水,老陈头跑去拿来了止血的药材,薛照青把牛耿已经剪开了的衣服往下剥落着,越剥,那心尖便止不住的颤抖。
除了胳膊和腰间,牛耿的大腿之上也是各种淤青血痕,几道刀疤横立在皮肤之上,有些已经开始结痂,想必也是几日之前的伤痕了。
“青儿……。”昏昏沉沉的牛耿似乎感觉到了薛照青在他身边,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
“我在,我在呢,牛耿哥。”薛照青哽咽着嗓子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