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要稍稍忤逆一点点,他便会大发雷霆,严加惩处。薛富在家里伺候了两代主子当家,虽说年岁比薛乾大上了十来岁,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造次。
这么贸然闯进去,伤了父子的和气不说,想再求爹寻牛耿回来更是不可能,不如了解了事情始末,再从长计议为好。
转身刚刚想走,就看见了弟弟薛照文。
“哥,你怎么在爹书房门口?”薛照文见薛照青神色慌张的立在书房前,要进去不进去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薛照青一时乱了分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哥哥是知道了牛耿大哥的事情来跟爹求情的?”
“照文,哥哥这几天不在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哥哥。”
“哎……。其实整个事情也算是牛耿大哥倒霉,正好在那个当口撞上了。”薛照文看薛照青焦急的眼神跟着他,故意慢走了两步,稍稍买了个关子。
“哥哥,你也知道,我成亲那会儿,爹发现有小厮在采买上拿回扣以来,因为这样的事儿赶走了多少人,你这边刚走,就有人说牛大娘偷换了祖nainai的药拿去换钱,爹当时听到这事儿就恼了,话都没问上两句就把人赶走了。”
“什么?连话都没问上两句?”
“可不是哩,要我说,其实那时候爹是太心急了,再加上事关祖nainai的死,他怒火攻心才做下的这个决定,要是那个时候能有人劝一劝,可能爹就愿意多往下查一查,说不定,牛耿大哥就不用走哩。”薛照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薛照青的脸色,果然如来时他娘告诉他的一样,眼前的薛照青没有了半分理智,满脸写的都是关心则乱。
“可那时,怎么就没有人为他们娘俩说句情。”
“哥哥你常年不在家,爹的脾气这些年越来越不好,在气头上的时候,越是有人顶撞他,他越会恼,只不过这些天,我吃饭的时候偷偷看爹,常对着一桌子饭菜唉声叹气,想着,可能也是觉着亏待了他们娘俩了吧。”
“那为什么爹不去寻他们回来?”
“哎呀,哥,你是读书读傻哩么?咱爹这么爱面子的人,你让他把赶出去的长工婆子给寻回来,不是直接打他的脸么?”
“那?”
“如果有人能跟爹提上一句,让爹把这个事儿查个清楚,证明爹也是被人诓骗了,到时候再寻了那娘俩回来,那不就行了。既不会损了爹的脸面,对那娘俩也算有个交代。”
薛照青毕竟心里慌乱,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注意,想着自己亲生的弟弟也不会害他,便二话不说,往前走上几步,抬头,敲了敲薛乾书房的门。
“进来。”薛乾浑厚的声音从木门后传来,薛照青深吸了一口气,推门,抬脚走了进去。
院内薛照文看的真切,眼角露出狠毒的笑意,看着那书房的门从内关上,甩甩袖子也出了这院子。
第29章
薛照青再次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那双原本明亮润泽的眼睛,便再没有一丝光泽了,身后的薛乾在书桌后气到浑身哆嗦,一边啪啪拍着桌子,一边冲门外侍立的小厮吼到:“传我的话,大少爷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院!”
“是!”小厮低声应承着,便跟着晃晃悠悠恍若无魂的薛照青进了院子,再从院外缓缓关上了那沉重的红木大门。
薛照青瘫软在厢房口的椅子上,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顺着他白皙的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他也不擦,就这么让眼泪掉着,沾shi了他大半的衣领子。
此时,他沉闷的脑子里竟什么也思考不得,满满的全是父亲先前的怒吼。
“你竟然为了一个干粗活的长工来求情!”
“难道你是在说你爹我是个是非不分,忠jian不明的糊涂虫么?!”
“你爹我是年老了,可现在还是我在当家!若日后让你管了薛家,哪里还能有你爹我的容身之处?!”
“你竟有这分胆识来给那娘俩求情,为何没有胆识去为你新婚的妻子报仇?!”
“你在外读书这么多年,就只读出了那些个之乎者也么?!”
句句话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扎在薛照青的心里。那心口上跟被人放了血似的疼痛难忍。薛照青在外这许多年,虽不常回家,可几乎月月一封家书。然竟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从前体恤下人明察秋毫的父亲,而今也如此武断□□,不愿多听别人一言。更没想到,他一向按着父亲的诉求好好的读书,而今在父亲的眼里却成了懦弱的根源。
还有那不知身在何处的牛耿,薛照青一想到那汉子穿着破麻衣傻乎乎看着他的样子,心尖便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他不在薛家,又能去哪?带着一个体弱的老娘?哪个愿意给他活干?哪个愿意给他口饭吃?这初春的夜里风冷的很,他又去哪里铺他那裹子破被褥,免收风吹雨打呢?
薛照青越想越难受,无声的哭泣竟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院外的小厮丫头听的真真切切,一个个围在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