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信下车时踉跄了一下,赵释之一伸手,稳稳地将他揽住。
卫秋信眉睫上盈着高chao时被逼出的泪珠,眨了眨眼便扑簌簌落了下来。赵释之看得心旌摇曳,附在他耳边说:“王妃可要把东西夹好了,不要在我大哥面前失态。”见到卫秋信点头,他才松开手,拢了拢披风,抱着手炉往城门下走去。
卫秋信缓步跟在后头,脚步虚浮,体内玉珠在软rou里滚动。虽然刚泄过身,这时xue里又有了些感觉,这样下去他不知能不能撑过今天。
赵释之遣散了护卫,只留他二人在角楼中等待。卫秋信与赵释之在角楼中坐了许久,期间他数次用哀求的眼光望向赵释之,祈求他为自己缓解一些下体的折磨。赵释之却当作不懂,铁了心要让那串珠子在他xue里呆一天。
卫秋信只得满面通红地夹着腿又去了几次。赵释之终于忍不住道:“王妃节省些力气吧,我真怕你没等到人,水就先流干了。”
卫秋信看他一眼,轻声道:“你何必这样对我。”
赵释之倾身过去在他嘴角柔柔一吻,只说:“你答应了我的。”
太阳从正当空渐渐西沉,这漫长的等待让卫秋信几乎以为赵阐之的“死而复生”只是一个谎言,正当内心与身体上的双重煎熬痛苦快要让他坚持不住时,城墙外传来一阵马蹄踏在冰上的声音,与此同时,只听墙上墙下此起彼伏的守城官兵呼喝起来:“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卫秋信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赵释之带着卫秋信走下城楼,卫秋信双腿发软,好几次都要摔倒。从角楼走下来到城门的这几步路显得格外遥远,比京城到端州还要远。
从敞开的城门中向外望去,太阳的余晖给城外满地的白雪渡上了一层金边,一个人影的轮廓逐渐明晰。
那人骑着一匹棕红烈马,一身狄人装束,长发也像狄人一般披散下来,只在脑侧编了两个战士辫。他的身型依旧挺拔如松,面容英俊如天神,一双琥珀色眼瞳在刺眼的雪光中光华流转——卫秋信的心骤然沉了下去,竟然真的是他回来了。
“哥!”赵释之雀跃地喊了一声,扔下手炉,率先跑了过去。
赵阐之急急勒马,从马背翻了下来,让赵释之扑进他怀里。年轻的端王当着众人的面,当即就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大哥,你没死。”回到赵阐之身边,赵释之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爱流泪撒娇的小弟弟,赵阐之心头一酸,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唤了声“释之”。接着他一抬头,就看见城墙的Yin影之下,静静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阐之在北地时就听说过这样的流言,端王两年前明媒正娶的王妃姓卫。那时他只当是巧合,因为当年赵释之与卫秋信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他不相信赵释之会与卫秋信成婚,而回到参梧,守城的军官直接确认了传言的真实性,他才快马加鞭地匆匆赶到端夷来,想要向故人询问究竟。
但当真见到故人时,他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看见卫秋信全身掩藏在宽大的披风中,只有帽沿一圈白色绒毛中间嵌着一张清隽的脸,他穿得比赵释之单薄不少,嘴唇却是莹润嫣红的,尖尖的下巴陷在领口的白绒中,一双潋滟的凤眼轻飘飘朝他——不,朝他们望过来,然后目光停稳在赵释之的背影上。赵阐之拥着长大了不少的弟弟,站在城门中与卫秋信遥遥相望。两人都没再迈近一步。
赵释之从他怀中钻出来,皱着眉为赵阐之整理凌乱的长发,道:“这是什么打扮?快随我回去让府上婢女为你重新梳洗一番。”他顿了顿,又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大哥冷不冷,饿不饿?我已叫人在府上备好酒菜,都是你从前爱吃的。”
赵阐之从短暂的失神中醒过来,望着阔别多年的弟弟,勉强勾起嘴角,干涩地说了句:“不急。”
赵释之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城中走。摸到弟弟冰凉的手心,赵阐之一愣:“你还在吃药?”
赵释之回过头,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道:“五年前旧疾复发,后来身体一直不好,就又开始吃药了。”他捏了捏兄长的手,说,“大哥别为我担心了,我不是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么?”
赵阐之被赵释之拉着走到卫秋信身边,两人这才不得不四目相对。卫秋信的呼吸有些凌乱,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欣慰又无助地望着赵阐之。后者服饰洁净,梳洗得当,连胡子都在参梧就刮得干净,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赵阐之几乎比五年前没有变化,只是面容上的线条又冷硬了几分,如一把薄刃一般直刺进卫秋信心里。卫秋信想质问他五年间去了哪里,为何在乌兰草原上活下来了也不回端州,但他更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亲自验证一下眼前的男人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赵释之淡淡扫了一眼两人,卫秋信浑身如遭雷击,想起自己身份,苦涩地移开目光,半低着头对赵阐之说:“将军五年未还,端州的百姓都十分挂念你。”
“是么?”也包括你吗?赵阐之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觉自己预想的见到卫秋信后会暴怒、会伤心的反应都没有发生,只是看见他再度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