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洒落在头顶,一连串的水珠顺着发梢坠落,头发打shi后再也承载不住多余的水,让它们汇聚成水流,小股往下流淌。
谢璜闻闭起眼睛仰头屏住呼吸任热水击打在脸上,灌进鼻腔里,流通喉咙,引起强烈的不适,甚至流出生理性泪水,只是混杂进透明的水流,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的窒息感远远比不上心中的沉重。
谢璜闻低下头抹了一把脸,他该如何发泄这样的情绪,又该如何抽走心中的不安。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逃避。
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好,让他逃离这份捆缚住他的恐惧。
他投了罗婧媛,他只是想赌一把而已,他不应该这么做的,但如果他投了傅筹,另一个冒充傅筹的人也投了他该怎么办?
谢璜闻抿紧了嘴唇,他做的是对的么?他真的应该这么做么?他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共犯?他的双手是否变成了加害者的武器?
“咚咚咚——”
敲击玻璃的声音陡然响起,谢璜闻猛地吸了口气抽回思绪,但却忘了自己还在水流中,一下子就吸进一大口水,呛得他顿时弯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外面传来了傅筹的声音——
“谢璜闻?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了?”说着,门突然被打开了,外界的冷空气灌入温暖的浴室里,谢璜闻冻得打了个抖,身上迅速窜起鸡皮疙瘩,寒毛都根根竖立了起来。
谢璜闻往后退了一步,水流不再打到身上,但却越发寒冷了,冷得他止不住地颤抖。
他看见傅筹向他走近,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当他温暖宽大的手放在自己背上轻拍的时候,谢璜闻发觉自己哭了,可能是被呛哭的,可能是被吓哭的,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来承受这一切,他是个懦弱的人,在几天前他还在家里当个宅男,惬意地享受着父母的关爱,现在却不得不面对死亡与罪恶。
最后澡也没洗完,两个人就shi淋淋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傅筹开启了自动恒温系统后,房间里变得很暖和。
谢璜闻擦干净了身体,开始慢吞吞地穿上睡衣。
“还咳么?”傅筹问,随后给他倒了杯热水放进了他的手心里,“冷不冷?待会儿就暖和了。”
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我们又不是恋人。
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谢璜闻看着杯里的水,终究没有把这几句话说出口,他看得出,傅筹应该是个直男,并且是个极度绅士还好心的直男。
他不介意看见谢璜闻的裸体,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大概他认为他俩性别相同,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吧。
但谢璜闻却很在意,他会因为傅筹身上被打shi而黏在肌肤上显出rou色的区域而呼吸急促,会因为傅筹滚动的喉结而发热,会因为傅筹赤着的脚而感到窘迫和兴奋。
就像异性恋的男人看见若隐若现的ru沟,看见晃来晃去的蜜桃tun,看见嫩白嫩白的大腿。
可谢璜闻能怎么办,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他怂,他怕。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只是对傅筹的脸和rou体冲动,或许过个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对于一个处男来说,rou体带来的的冲击总是大于心动。
“你在发什么呆?表情好诡异。”傅筹拍了拍谢璜闻的肩膀。
谢璜闻回过神,抬眼看着傅筹,他摇摇头,在心里嗤笑一下。
我在想如果我主动求Cao你会不会干我,我在想你脱掉裤子后,露出来的的鸡巴会有多大,硬起来有多粗,捅进肛门里会有多痛,会有多爽。
如果傅筹知道他在想什么,绝对会吓得脸都白了吧,谢璜闻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大概意yIn真的能放松心情吧,他感觉那份恐惧稍稍远离自己了一点。
他打了个哈欠,说:“困了,快睡吧,我没事了。”
说完,他也不管shi漉漉的头发,倒头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傅筹见他那副样子,以为他是自暴自弃,又说:“没关系,我会帮你的,很多事我们要做好承受沉重打击的心理准备,并将这些事尽可能地往好的方向去想。”他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谢璜闻的肩膀,“所以别担心,先起来把头发吹干再睡。”
不知道为什么,和傅筹逐渐熟悉了之后,谢璜闻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学生会长对于差学生的关怀和照顾,在学业的指导之外还附赠不少的人生鸡汤。
“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都沉重打击了,怎么往好的方向想?”谢璜闻有点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从傅筹手里拿过毛巾胡乱擦起头发来。
傅筹笑了笑,说:“做好心理准备是为了让你在迎接坏结果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往好的方向想,是为了让你前进得更有动力。”
瞎扯的大道理,但却无法反驳。
谢璜闻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随后从柜子里拿出小型简便吹风机,识别了指纹后,谢璜闻调节了一下风速和温度。
“为什么你的吹风机也需要指纹认证?”傅筹被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