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身份风波过去之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晏柳对于没必要给齐海开工资的事实感到有些遗憾,他也看出来了,齐海绝对比他有钱。
尽管现实和猜测和最初的希望相差太多,晏柳也舍不得就因为“这么点事”抛弃小狼狗。毕竟小狼狗这样尽心尽力地待自己,一切都是因为爱。虽然这种出发点就很少女心了,晏柳也没办法嘲笑他。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傻傻的动过心呢?
“况且齐海有这种自由,他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做什么,就算义无反顾地为爱做什么,也是正常的。”晏柳叹了口气。
一心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齐海总觉得这段安宁怕不是风雨欲来。不知怎么,在送走了今天的顾客之后,齐海突然就想起了前阵子师父特意跟他讲的祸从东来。
梁柏千这人算是个祸,但如果只有这么点幺蛾子还真不算个事。能值得师父他老人家特意说一声的祸,这一卦解出来怕是没这么简单。
齐海在起卦和不起卦之间犹豫了一下——算出来的结果就定了,要真是坏事也避不过了。就算是齐海的师父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所以只能给他算出大概的运势,不能得知具体的情况,对齐海来说尚且有转机。齐海把铜钱收起来,苦恼地挠头。
如果这个祸不指梁柏千或者不止梁柏千呢?
齐海想了想,觉得既然有些预感就要做出行动,遂找方才了解情况去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哪个直觉都不是空xue来风。
身为编外人员,齐海也知道自己跟晏柳接触之后的这大半年里没参加过方才那边的案子,甚至连他在搞什么都不清楚。
他有信心无论是什么事都和晏柳没关系,但是梁柏千还是让人觉得很莫名。他和他背后的集团主要的大本营在市,他跑到沿海的市来做什么?他来找晏柳做什么?
来挽回逝去的爱情?呵,开什么玩笑。
齐海今天的预约都接待完了,并且准备早退一会儿去问问方才。小王也可以跟着早下班,但是要先送齐海一程。
方才就这样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这位不知道几天没刮胡子的大佬看见齐海先是“你来干嘛”,马上又反应过来:“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好歹给我帮点忙再走。”
齐海哭笑不得,“你这是多久没下班了?”
方才随口答到:“不多,也才七十个小时。没办法吧,事赶事赶上了。”
齐海被按下给方才干了会儿活,方才才想起来问:“你来干嘛来了?”
齐海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干你。”
方才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了起来,咳完了才说:“你说人话行吗?”
“谁不说人话了?”
“你?讲的那是人话?”方才气得就差手指戳着齐海脑门骂人了。
“那我问了,你知不知道梁柏千回来找晏晏做什么?”
方才举着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才说:“你都不知道的事,我上哪知道去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齐海根本不介意方才什么态度,反正他自己态度只会更糟糕。“行吧,那我走了。蛔虫先生你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时候再找我吧。”
“滚吧!”方才简直想对他竖中指了。
齐海笑眯眯地走了。
方才发觉自己又被带入了新的谜团。
梁柏千的目的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他很可能是想从晏柳这里得到什么和晏柳的父亲有关的东西。知道这个东西存在的至少是他父亲曾经的元老和亲信,甚至也包括各位元老的亲信。
对他们这种他们这种不可言说的组织的人,能这样惦记的很可能是某些人的把柄。
方才捋清楚这种关系之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连忙打电话给齐海说了他的想法。
齐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
方才此人,一遇上和他手头的案子有关的事就开始絮絮叨叨:“你现在的身份可比那什么梁柏千适合多了,你去跟你家那口子说说,他要是手里攥着什么有用的东西,及时拿出来。对于这种配合报案的好市民,我们还能给他颁个奖啥的。”
齐海咧嘴,“你这可不是才想起来吧,难道不是早有预谋吗?这几年盯着晏晏的几拨人里可从来没缺过警察。”
“你说早就有警察盯那边?当初是因为那位大佬的事怀疑过晏柳,后来确认了和他没关系就把人撤回来了,我查到的存档是这样。”虽然他这样说,被齐海一问心里也怀疑上了。
齐海呵了一声,“并非我想怀疑你们内部的纯洁性,此乃多事之秋,你还是小心为上。尤其是你的家世背景摆在那儿,就算你没掺合他们当官的那边的事儿,没有在给你爸你大哥查对手的罪证,也难保没有做贼心虚的人因为怕你查出什么而先下手为强。”
方才听着齐海强调了两遍“没有”,被噎了一下。毕竟是一家人,就算他放飞自我自由择业去了,又哪能真的和家里其他人的事不挂钩呢?
然而不等方才再说什么,就听齐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