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千不至于因为一万块钱生气，到对于给情敌送钱这件事，哪怕是一分都让人不爽。然而这坑还是他自己挖的，就算强行撑场面也得保持这份没什么用的虚荣心。
而来自梁柏千的这一万块，齐海痛快地给小王当做奖金了。
“这么大方的老板还真是难得啊。”小王星星眼看着齐海。
齐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这么好的老板啊。”
“当然当然。”
给小王发完奖金的齐海没安稳上一个上午，就迎来了重要的客人。
小王见到这个来找齐海的男人先打招呼道：“方警官好久不见。”
方才笑了笑，“齐大师在吗？”
“在的在的。”
“我找他有点事。”
小王点点头，把齐海今天的预约都推了。方才说有事，常常就是要把齐海借走的那种。
齐海见了人和小王一样，张口就是那句：“方警官好久不见。”
方才失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谁跟谁学的。”
“嗯？”
“你和你的助理见了人都说一样的话吗？”
“见了旁人已然不是。但见了您情不自禁啊。”
“好了，不跟你扯了。”方才正经起来，“这次来是需要你的帮助了。”
警察找上门来跟算命的说需要帮助，这对不信这一套的人来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然而从古至今玄学界的传承并未完全断绝，甚至有一些玄学界的传承者选择入世，经常与警方合作。譬如齐海这一脉都有这种习惯。
齐海本来低头盯着自己手指甲看，听方才这么说才抬了抬眼皮，“有进展了？”
“本来摸到了头绪，但是被察觉了，现在人跑了，需要你算一下方向。”
“起一卦吧。”齐海把三枚铜钱递给方才，“老规矩，先默念三分钟所求之事，抛六次。”齐海记下了六次的结果，又推算了一会儿，刚要开口，方才先抬手示意他等等。
“怎么了？”
“你直接翻译成我能听懂的吧。”?
他这么一说，齐海就笑了。早年间方才在他师父的引荐下第一次见齐海的师父，那时候他还当面说老人家“不说人话”，被他师父揍了两巴掌。不过方才确实不想听到他们的术语就是了。
齐海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人没跑远，灯下黑，你换个思路找找看？”
“还有件事，找你看个人手上有没有人命，这行吗？”
“找我指认嫌疑犯也不是头一回了，怎么这次吞吞吐吐的？”
“这回不是嫌疑犯。”方才叹了口气，“是一个污点证人。”
“你说谁啊？我认识吗？”齐海作为方才的搭档协助报案，方才在跟的案子就是齐海在跟的案子。方才这么说，齐海下意识觉得可能是他见过的人。
“梁柏千。”
齐海万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他的名字。他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梁柏千的面相。方才就耐心等他做出判断。
梁柏千看起来是个好青年，方才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人保下来。如果对方手上干净，能保住他的概率就大些。
“梁柏千这个人我就知道你想保他。你也不用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你就知道了。”
方才点了根烟，“真烦你们这些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齐海气得想骂人，“我给他算出来的不是好结果，说出来只会加大这种可能。合作多少年了，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啊！”
方才嘿嘿笑，“合作多少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
这个直来直去的家伙从来不感兴趣齐海的那一套，他只想咨询他想要的结果。
“是，当年头一回合作就把我弄丢了，我自己按照线索找下去，冒冒失失地被凶手发现了，差点没被那个变态活扒了皮。”
方才摸摸鼻子，“嗨，那不是失误嘛，谁还不能犯个错了？”
差点死在那儿的齐海不准备说话了。
“先走了，有事再找你。”方才挥了挥手，完全没想等齐海回答，赶忙跑了，生怕他旧事重提再追究一遍责任。
齐海对追究方才的责任没兴趣，他就想和他的宝贝晏晏好好过日子。如果当年方才没有判断出错，齐海没有倔强地一意孤行，就不会遇到危险，就不会有后来狼狈地逃跑，而后遇到当时还叫晏听涛的那个青年。
小王看着方才就这么走了，觉得自己就这么把齐海的顾客都推了是不是动作太快。结果半个小时之后方才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海如，你还得跟我走一趟。”
“你还是喊小齐吧。”齐海嫌弃地咧了咧嘴。?
“是你这假名起得太不上心了吧。”方才拉了齐海就走。虽然他至今也搞不懂为什么齐海就能给他找到人，但是带上他肯定没错。这家伙单凭直觉都准得不可思议。
齐海跑了，临走喊小王给她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