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手指的伤只一天便痊愈了,这在科学上是无法解释的。
然而最无法解释的,却是所有人来这栋别墅的目的——永生。
初听这两个字时,所有人都觉得无比荒唐,然而当那女人亲身展示了一番,将一条腐烂枯槁的手臂变得光滑娇嫩时,所有人又不得不信了。
那种视觉的冲击感,甚至容不得人去思考究竟是不是魔术——那太真实了,一眼便可以得知是与特技效果不同的。
再看当下,很难让人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如果苏予的手指可以愈合,那穆少白呢?
“试试吧,就算活不了,最多也就再脏点。”陆幸和提出这个想法后,果然又是季泉第一个出面支持道。李贺恩也想帮忙,但一想到光是几根手指便足以令自己吐上个几回,便摆摆手拒绝了。苏予更不用说,陆幸和担心穆姣姣得到了希望又失望,便也联合众人一同瞒着她。陆幸和思来想去还是找了陈峭,但后者却一脸不屑道:“用到劳工才想到我,全屋子就你一个聪明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季泉笑眯眯地劝他,“再说人盛舒一个小姑娘,我们也不好意思找她帮忙不是?”
“笑话。”陈峭并不领情,嘲讽道,“不是男女平等吗?这忙我帮不了,你找那些能干的‘女强人’吧。”
陆幸和办事讲究一个干脆利落,现下见陈峭软硬不吃,便也懒得多费口舌,朝季泉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从陈峭屋中走了出来。
“两个人也不是不能搬。”说话间,二人已走到穆少白门口,便打算一前一后给他抬出去。其实陆幸和本就打算如此,但后来考虑到一人抬胳膊,一人拾双腿,虽然抬得动,却怕人走到一半头却掉了。
伤口或许可以愈合,但断肢能否接上,就谁也说不准了。
现下如果因为头没了无法重生,也只能说这是穆少白的命不好。
为了防止血腥味扩散,门是紧闭的。陆幸和推门进去,眼前却布置有穆少白的尸体。
“你们……来收尸吗?”盛舒跪在穆少白颈边,手中是被血染红的针与丝线。陆幸和顺着丝线连接的地方看过去,那根暗红色的线正牵扯着穆少白红通通的烂rou,密密麻麻的针脚缝起了颈间与头颅,无处不透露着诡异。
陆幸和哑然,季泉却无事人似的接话,“对啊,你要是忙完了就搭把手?”
“也好,我针线活不太好,也只能修补成这样了。”盛舒语气中颇有些遗憾。二人的对话就像在讨论今日去哪里吃饭,要不要一起去一般,波澜不惊,完全不像在讨论这具断头男尸该如何处置。好在陆幸和心理素质较强,既然盛舒答应了,三人也没再多等,马不停蹄将穆少白的尸体抬到了小花园里。
“现在挖洞,估计天黑之前来得及埋。”盛舒说着便要回去拿铲子,季泉拦下她道,“先别急。”说完,盛舒眼睁睁看着他和陆幸和一人提着穆少白一条胳膊,他丢进了那个满是红色ye体的池大理石池子。
“这……你们是要干什么?”盛舒有些不明所以。
“跟那位打个赌呗。”季泉看着浸下去的尸体,满意道,“我们赢了就还穆姣姣个哥哥,我们输了就当给这别墅送礼了。”
盛舒更迷惑了,“是因为这池子上刻了个十字架吗?”
“这池子上有十字架?”陆幸和猛地回头看向她。
“有的,在池底刻了个很大的十字架。只不过现在水脏了,看不出罢了。”但是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有十字架就谁都能复活吧。后面这句盛舒忍住了没说出来,只能默默在心里怀疑。且看他们的神情,显然连这个也不知道。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底气。
季泉和陆幸和累了一天,也不想再解释一通了。二人只让她放心,便回到卧室倒头就睡。穆姣姣自晕了过去便昏睡了一天,直到半夜才醒。她一想起白天门内的画面,胃里便忍不住的开始翻涌,恶心感一股一股地往嘴边冲。
“阿舒……阿舒?”穆姣姣推了推身前的人,却没得到回应。她只得蹑手蹑脚下了床,生怕在黑暗中碰到什么吵醒盛舒。她今天已经麻烦大家太多,实是不好意思再打扰到任何人了。
穆姣姣出了房间,来到二楼走廊时才摸着墙找到了灯,前后观望发现四周无人,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下了楼。有了光穆姣姣的胆子便大了许多,那种强烈的呕吐感也在这种紧张下渐渐被压了下去,她只想找杯热水喝了,自己安静坐一会儿,好好缓一缓今天所的恐慌感。
餐厅的灯光尤如白昼,那是一盏行外人看了也知晓其价值不菲的水晶灯。那辉煌的金壁托着一颗颗亮眼的晶体,光芒璀璨如夜空的星,悬于半空中熠熠生辉,夺人目光。这是只有夜间才有的景色。穆姣姣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在见到站在洗碗池前洗手的人还是心跳漏了一拍。
再看地上,还好,有影子。
她抚了抚胸口,止住了嗓子眼险些冲出的尖叫,小声斥责道:“哥哥你睡这么晚,是不是又打游戏了?”
穆少白没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