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志和王鸿忠虽是兄弟,长得一点也不相像。若说王鸿忠是清冷派,王鸿志便是纯正派,他耀眼得胜过太阳,周身散发的光芒连太阳都要嫉妒几分。一席月白衣衫掠过胡婥时,胡婥的心都要沦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上次王鸿忠与胡婥共同救人,他便邀请她前来王府做客。等胡婥到了王府,才发现这江南王家竟气派得快似公主府了。
胡婥坐于胡椅上,笑道:“若不是某知鸿忠公子是真心诚意邀我来府,我还以为这又是个圈套。”
王鸿忠看了她一眼,喝茶,道:“此话怎讲?”
胡婥瞄了一眼王鸿志,道:“贵公子光彩照人,某移不开眼。”
一旁的王鸿志没觉得什么,王鸿忠却顿了一顿,原本淡漠的眸子变得Yin沉,他看着飘于茶水之上的两瓣茶叶,道:“长兄风姿卓越,自然无可挑剔。”
听到弟弟夸自己,王鸿志脸红了红,呵斥道:“忠儿莫胡说!”他瞥了一眼胡婥,柳眉竖起:“听闻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儿,今日醉花楼走水你救人无数,愚弟邀你来我府是你的荣幸......”胡婥听得眉头一皱。
“我观你身无分文,可愿在王家住下一阵子?”王鸿忠徒然打断兄长的话,对胡婥抛出橄榄枝。
什么?王鸿志惊讶地看向王鸿忠。忠儿什么意思?一向生人勿近的他竟会向一个白身女郎发出邀请......难道他...十分中意这胡女郎?他心里惊恐万状,连连看向胡婥,瞧她面色未曾波动,便明白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他开口道:“忠儿不可胡言!她......”
“好。”胡婥突然说。她答应的这般快,却叫王鸿志不知所措。流水也动了真心?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王鸿忠轻轻地笑了一下,犹如春暖花开冰山融化,清淡的笑声清越动人。
胡婥也笑,慢慢地说:“不过某有一个条件。”
王鸿志心里暗道不好,这女郎果然是有目的的,不过这些平民所要的无非是钱银,若是单纯求取钱财,王家倒是给得起,若是为权而来,那......
胡婥继续说:“请先借我一千两,我日后必然还与你。”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一口气就要一千两!
“你何德何能从我王家拿走一千两!”王鸿志气得站起,冷冷地注视着胡婥,一言不合就要赶人出去地模样,事实上,他也确实吼道:“来人,将她给我打出府外!”
“长兄不可!”王鸿忠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是不懂得一千两这个概念到底有多少,只是一味的护着胡婥:“长兄,胡女郎她说了会还的!”
“她说会还就会还?那可是一千两白银,她一介白身就是给我们王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上!忠儿你别说话了,此事我来定夺!”王鸿志低声吼道。
“可是......”
胡婥笑眯眯地看着兄弟俩吵架,不说话。
等到王鸿忠被怼得说不出话,胡婥才说:“如果王公子不信,我可以用我的佩剑抵债。”她取下佩剑交给下人,下人又递给王鸿志。
“这把破剑有什么好......”
“此剑乃是当朝首辅所用的佩剑。”胡婥淡淡地说。
“你说什么?”王鸿志一把夺过剑,仔细审查,发现剑柄凹槽处有一个小小的标志,那是内阁的专用标志。
这意味着胡女郎有可能认识当朝首辅?不,王鸿志只会想胡婥是从哪里意外取得的。
王鸿志狐疑地看着胡婥,道:“我从未问过你身份,敢问阁下是?”
胡婥笑道:“不过一位路人尔尔。”心道:这王鸿志还真不好糊弄,当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么?
王鸿志暴脾气上来了,冷笑道:“路人?呵,一介路人还有一个与本朝大公主相同的名字,你难不成还是当朝大公主?”
他那边Yin阳怪气,这边胡婥眨了眨眼,心里暗暗笑道:不错,我就是。
王鸿忠适才拦在他们中间说:“长兄,你便别为难胡女郎了...求您借给她吧。”他低声下气的模样胡婥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不都是清冷高傲的样子吗。
“你!唉......好!我借总行了!”王鸿志气急败坏,使劲跺了跺脚,甩袖离去。
他走后,胡婥弯腰看低垂着头的王鸿忠,笑道:“多谢鸿忠抬爱,不知是何原因鸿忠对我这般好?”
王鸿忠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道:“借你钱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胡婥道:“哦?”可别是什么一世一双人、一见钟情的这种,那胡婥可消受不起。
王鸿忠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不要爱上长兄。”
拿到了一千两,胡婥转头就去找了醉花楼的楼主,要为允桃赎身。
“胡女郎,这允桃乃是我店的头牌,你一介白身,尚且未还清自己的债务,这......”楼主笑眯眯地说。
胡婥道:“一百两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