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在单调的修炼生活中过得很快。
早在确认那只蛇离开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徐熙还问我为何要传信给她,她显然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不用说,必然是那只蛇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不过,它倒也信守承诺,给我留下了报酬,一本修炼功法。镀金的封皮,朱红的大字,紧紧夹着几页纸的小册子,让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某本流落到这个异时空的商场宣传册子。这本功法名为堕仙道,撇开sao包的包装,里面确实简洁Jing炼地介绍了一个极其邪门的修炼方法。和有名的《葵花宝典》一样,此法要求修炼者首先逆行经脉,这无疑是自废武功,然后,再创造一条逆行的循环通路,这更加矛盾了。逆行循环犹如让血ye倒行流通,在理论上,似乎只是与原来的回路相反,但是却好像让四肢替代心脏搏动一样不可思议。
只看了第一页,我就把它丢到了一边。这种邪功,不就是走火入魔说明指南吗?相信它的人估计是大傻子。我想,那条蛇估计也就拿这个来敷衍我的。
纪云声在出发前过来找我,他敲响我的洞门直接走进来,我这才发现,这个洞府没有对他设禁制。握着他的剑,我挽了个剑花收起来,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剑,目光回到我的脸上:有两件事。一件,是你的剑已经修复完毕,另一件,则是后日出发,随我一起带队,下山收徒。
我的剑修好了?我从大石上跳下来,由俯视到仰视他,你带来了吗?
嗯。他点点头,手上浮现出一柄很粗的短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刀了,他把它递给我:既然你的配剑已经修好了,你手上的剑,应该也能归还回来了吧?
可是这柄剑好丑。我不想接。
这是你的本命剑。他说。
我只好拿起来,甩了几下,结果发现连纪云声的配剑都不如。怎么办,不想还了。
那这柄剑是你的本命剑吗?我拿起那柄Jing致又实用的长剑,我很喜欢它。而且我已经与它相伴多日,在我心里,它早已变成了我的所属物。
纪云声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复杂:你就这么想要?
对,可以给我吗?意识到他的退让,我得寸进尺地说。
你若是真喜欢,那就给你吧。他没怎么停顿,居然就答应了我。
好,那么这把剑就换给你。我随意地把那把短剑丢给他,师兄,我还有要事,你可以走了。我兴致缺缺地开始逐客。
纪云声目光复杂地看我一眼,将那把短剑别在腰间,转身走了。月牙色的衣摆随着步履轻轻飘动,我抬眼看了看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又觉得无趣极了,他怎么这般软和?低哼一声,我回房修炼去了。
要下山,而且要完成收徒的任务,需要做许多复杂的前期准备,轮到大师兄那里,他就只是简单地通知了我一声,然后让我带些随身物品。
随身物品,比如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给我回信:比如,贴身的衣物,被褥,床榻,茶具等私人物品。
把他那边飞过来的纸鹤拆掉,我在他的字迹下接着问:那不需要带灵石或者是其他灵器吗?
他送回了一张新的纸鹤:你的灵石师父让我代你保管,灵器也另有吩咐,你若是有需要再与我说就行。
你帮我保管,为什么?如果东西都在他那里,那我岂不是不能自由活动了?
他让纸鹤带回来一个小荷包:这是师父的嘱咐。我不得不气闷:没想到徐熙是把我当做小孩看,还给我找了一个监护人。
打开小荷包,里面掉出来一张背面是月季浮雕的小铜镜。怎么,他特意送给我的?
我刚拿起来,镜面就浮现了纪云声的脸。铜镜微黄的质地倒是使得他的脸柔和几分,纪云声隔着镜面扫了我一眼,我心头就好像被羽毛搔过那样,痒痒的,他开口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了。
师父让你保管多少灵石,可以直接给我吗?
不可以。他拒绝道。
为什么?明明是属于我的财产吧?
师父知道你顽皮,怕你拿着灵石脱离队伍跑掉,所以,你只能在取用时问我要。她怎么知道我有跑掉的内容。
小师妹,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接着说,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是你以前太任性,师父这么做,也是有她的道理在。换而言之,以前有前科。我一阵气闷,啪的一声丢开了镜子,倒躺在床上。
算了,我到时再想办法。
去总务处交了任务,沈溪扬亲自给了我剩余的灵石,我颠了颠锦袋,沉着脸绕开他,再绕开外殿旁边围观的弟子,走回洞府。我这么郁闷,自然和下山脱不了关系,先前的灵石都在修炼中不知不觉消耗个干净,纪云声又死守着徐熙的规矩不愿意给我,于是我手上就只有这点灵石,真是囊中羞涩。
下山前还有一件我是放不下的,那就是壬戌。我在房中为钱财发愁,踱步半晌,最终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