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荒洲被安排住在客房,周圍全是園林造景,打開窗戶就能看見小池塘與涼亭。
「這裡好大」周圍都是長相差不多的樹林、花叢,越荒洲一個人喃喃自語,他已經在同一個地方繞了好多次,還是沒繞出院子。
背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伴隨著經過草叢的沙沙聲,有個人慢慢地走了過來。「越公子?剛剛去你房間沒看到你,原來你在這裡。」墨畫身穿一件淺藍色內裡配藤黃長衫,與他之前一直穿著淺白雲紋衣服看起來多了些明亮感。
「墨公子。」越荒洲向墨畫行禮。
「我想著這時間你應該餓了,我帶你去吃飯。」
「謝謝墨公子。」
「不會。」墨畫笑了笑。
墨畫帶著越荒洲來到一間廂房,最上面掛著鑲金邊的匾額,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玉食軒,「這邊是用餐的地方。」
兩人走了進去,此時沈翼也在廂房內,桌上正擺著五道菜。墨畫向沈翼行禮,「駙馬,墨畫今日招待客人,還未向駙馬請安,請駙馬見諒。」
沈翼點了點頭:「沒事,趕快過來吃飯吧。」
墨畫往後退了一步,沈翼才看到後面還有一個人。「這位是妻主的客人,也是妻主的救命恩人,越荒洲。」
「既然是客人又是妻主的救命恩人,可不能怠慢了,我多布點菜。」沈翼就要起身,越荒洲說道:「不用了這些菜很夠的。」
「那怎麼行,你好好坐著吧。」沈翼搖了搖頭,說完就離開了。
墨畫拉著越荒洲坐下,越荒洲正想拒絕,「這」,墨畫卻說:「你是客人,就坐著吧。」
「好謝謝墨公子。」
「客氣什麼,說不定以後就改口叫哥哥了。」越荒洲聽完卻聽不太懂意思,困惑地看著墨畫,「叫哥哥?」
「嫁進來,我們就是兄弟了。」墨畫解釋,歪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問:「還是說越公子不考慮跟妻主結婚?」
「我我還沒想好。」越荒洲尷尬的看著墨畫。
「這樣啊,那你慢慢想。」墨畫眉毛挑了挑,有些玩味卻又有些悲傷的眼神看著他說:「可以想慢一點。」身為男人,怎麼也會嫉妒青禮身旁的男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好,謝謝墨公子。」越荒洲知道墨畫肯定不希望他嫁進來,更何況墨畫自己不能人道,但是他身為男人,又非得要幫妻子安排個三夫四侍,雨露均霑,心裡肯定不是滋味。越荒洲能夠感同身受,要是哪天他自己也不能人道了,還要看著自己的妻子跟別人翻雲覆雨,肯定是難受的。越荒洲以為墨畫不能人道,於是他的眼神同情的看著墨畫。
墨畫當然不知道越荒洲心裡想什麼,否則此時他肯定會當下勾引青禮,給他看看什麼是男人的自尊。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許久,直到沈翼端了幾盤菜過來。
「膳房那邊食材不多了,只能做這些,對越公子真是抱歉。」沈翼將盤子輕輕放好,又將碗筷擺在他面前。
「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不會!謝謝駙馬。」越荒洲搖了搖頭。
「多吃點。」沈翼將幾盤菜推到他面前,「謝謝你救了妻主。」
「不會」
「墨畫也多吃點呀,采風還順利吧?」沈翼在旁邊提醒一番,帶著一臉好奇心的表情,看著墨畫。
「挺順利的,謝謝駙馬。」墨畫看著沈翼的表情,笑了笑,這是屬於他與青禮的小秘密。
「嗯,那就好。」沈翼看墨畫沒打算說什麼,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不過還是一臉很羨慕的表情,墨畫一個月都跟青禮在一起,而他卻獨守空閨。
「你們都在這裡啊。」青禮從外面走了進來。
「妻主!」沈翼和墨畫都站起來行禮。
「嗯,我也還沒吃飯,我好餓。」青禮走到沈翼旁邊的座位就要吃東西。
「妻主,這」沈翼有點為難的看著她。
「怎麼了?」青禮正要拿筷子吃飯,筷子已經夾了一個rou,正要往嘴裡塞。
「妻主不能跟男子同桌的。」沈翼認真地看著青禮,態度堅決不容反駁,「規則不可廢」。
「哦,我粗手粗腳的慣了,就這樣吃吧。」青禮不在意的說著,她好餓,她要吃東西。
「可是」沈翼還是想阻止青禮。
「你是妻主還是我是妻主?」她都快餓死了,沈翼怎麼還囉哩叭唆的,到底讓不讓她吃飯?
「您是。」沈翼囁嚅的說,雖然妻主最大,但是法規不可偏廢阿
「所以給我聽話。」青禮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發出了不小的敲響,不耐煩地看著沈翼。
「是!那我再去弄點菜。」沈翼只好無奈的點了頭。
「不用了,這些夠了,又不是要養豬。」青禮擺了擺手,沈翼太死腦筋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她的府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