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木桃照旧去小厨房吃了妙寂准备的早饭,洗好衣裳便又坐在树下百无聊赖地嗑了会儿瓜子。
准备好午饭后,又叫了妙寂吃饭,直到那僧人行至面前,木桃才发觉他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大师,你身体不适?木桃疑惑地走上前,伸手便想摸摸妙寂额头试温。
那僧人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勉强笑道:受了些风寒,不用担心,贫僧无事。
这怎么行,病了就得吃药,先吃饭,待会我去给你熬个药。木桃皱眉,一把拉过他按在椅子上。
那僧人僵硬着,张了张口,终究没说话,伸手迟缓地拿起碗筷,默默低头吃饭。
吃完饭木桃收拾完桌子,就逼迫妙寂再去躺着,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主殿礼佛。
大师快去休息,我出去给你拿药,很快回来啊,等我。妙寂将他推进偏殿,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妙寂呆呆站在原地,看她跑远的背影。
郑太医!劳您给奴才开个治伤寒的药。她气喘吁吁地进门,不甚客气地端起杯茶水一饮而尽。
小木子,我看你也不像受了风寒的样子。郑太医抬头瞥一眼她,便低头继续写着方子。
不是奴才病了,是济法寺的妙寂大师,奴才奉命陪侍,要是大师有什么闪失,奴才可没好果子吃。木桃解释道。
好罢。郑太医很是干脆地就去拿了几包药,一日三次,煎服即可。
哎,多谢,奴才走啦。木桃抱着药便一刻不停地回了雨松阁,待她煎好药,便拿了个托盘端着去敲妙寂的门。
她轻扣三次,却迟迟未应。木桃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僧人正熟睡,那张如玉的脸因着病看起来无端有些脆弱。
木桃将那乌黑汤药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轻唤:大师,大师,醒醒。
那僧人长睫颤动,掀开眼帘便对上木桃关切的眼神,他立即起身:施主。
木桃扶了扶他,将药端给他,语气轻柔:先喝了药再睡。
妙寂听话极了,拿过药便要一饮而尽,木桃急急拦住:慢点喝,还有些烫。
那僧人也依言看着她慢慢喝了起来,木桃见他喝完,便递了块蜜饯:来,吃一个。
妙寂便伸手拿过放入口中,是一阵清甜的滋味迅速盖过了那药汁的苦闷。
大师快休息罢。木桃低头收碗,便转身轻轻将门关上。
人已走了,妙寂仍靠在床头,半晌,迟缓地对着木桃刚刚站定的位置低声开口:多谢,施主。
午后,木桃又坐在那梧桐树下昏昏欲睡,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倾泻在她侧脸,她带笑的面容十分恬静。
她在浅眠中,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出宫后到了无人认识她的地方,开了一间小店,生意红红火火,赚够了钱,便关会儿店四处游山玩水。
梦里都是那大好河山,她潇潇洒洒地四处游历。
晚饭木桃也准备的十分清淡,端进了妙寂房内,劳烦施主了。妙寂仍没什么Jing神,一派困倦的样子。
没事没事,大师你吃着,我去熬药。木桃摆摆手,便去小厨房里熬药。
她一边添柴一边看那火光。
十二天,还有十二天就可以出宫了。
药汁的苦涩飘满整个屋内,木桃却透过火光好像看到了她近在咫尺的美梦。
大师身体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熬完药,看着妙寂喝完,叮嘱他好好休息,木桃也浑身轻松地回房沐浴休息。
这一日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是难得好天气,万里无云,木桃起了个大早,又在小厨房看到了准备好的早饭。
她没来得及吃,就飞快地跑到主殿,倚在门口问道:大师,你好些了吗?
那僧人正闭目诵经,闻言转过头来,面色虽还是有些虚弱,却比昨日Jing神许多,一双眼已恢复往日的神采。他略颔首:有劳施主挂怀,贫僧已大好。
那就好,那就好。木桃满意地离开。
吃完饭木桃照旧无所事事地到处转转,妙寂在主殿静心礼佛。
时间一晃而过,宫灯一盏盏亮起,木桃坐在莲花池旁仰头看那高悬的圆月,闻着夜风松开的桂花香味,觉得心情好极了。
妙寂已回房沐浴完毕,抄写那金刚经,他今日也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焦躁,这份焦躁不安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他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如那夜一样。
大病初愈,他却觉得此刻比昨日甚至更为头脑昏沉,血ye在沸腾,身体被灼烧,他有些抑制不住想去拉扯衣领,却死死地双手握拳,不肯动作。
下身已开始挺立,妙寂感觉到那欲望来势汹汹,顶端甚至已溢出不满的粘ye。
他不动,右手仍执笔,强行静心抄经。
一切妄相妄见,悉决断无有,皆消归于此体性,亦名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