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娄浩山喉结动了动,鼻尖滑下一滴冷汗,想起昨夜险些造成的后果,便是一阵阵后怕。看来还是少惹那傻子为妙,二十大板呐,得把人打得腿都站不直吧?
“记住了。”萧容望向前方,随着众人的回答轻声跟了一句,余光之处瞧见旁边站着凌峥,他规矩站立,双手松松垂在两侧,眼睛定定凝着前方,唇线微抿,深邃的目光无波无澜,明明穿得是同一样的皮革,不知是因他生得高大,还是他身材紧致瘦削,竟显得那声灰不溜秋的皮革也比旁人好看些。
萧容敛了眼神,旁侧凌峥却似发觉了什么,随着她收回的眼神望过来,见她垂目百无聊赖盯向自己的脚面,他略停留了两秒,便又默默移开脸去。
站在萧容前面的祝行知打了个哈欠,举手道:“校尉!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北疆啊?”
仁勇校尉话势被打断,眯着眸子朝举手的方向看过来,哂笑:“此等事宜用得着你过问吗?闭上你的臭嘴!”
队列中隐隐传出偷笑。
“守疆卫国乃匹夫之责,我欲立即上阵杀敌,为国立功,何错之有?”祝行知天不怕地不怕的反驳回去,脸上毫无荏色。
“你叫什么名字?”仁勇校尉不回他的话,轻飘飘问道。
“祝行知!”祝行知自信地抬起下巴。
仁勇校尉撇过头,朝身旁的仁勇副尉道:“后勤属是不是还缺兵呐?调他过去吧!”
“是!”副尉招招手,让前排的两个士兵出列,“把他送后勤属去,摘菜做饭浆洗衣服倒夜壶扎营帐铲畜屎,一个也别放过他,让他全体验一遍!”
祝行知听到此处脸都绿了:“喂!我着急立功也有错吗?为什么让我去做奴才做的事?”
仁勇校尉自顾翻着手中名册,根本不理会他的抗争,接着,便闻那怒气冲冲的吼叫在两位士兵的夹击下,消失在了远处。
仁勇校尉这才有放下名册,继续道:“好了,你们都到旁边拿件趁手的兵器,今天先一对一对练。”他转头看向陪戎校尉和陪戎副尉,“你们俩留下监察,若有苗子不错的,就陪他们练练。”
“是。”两人合声道。
既罢,仁勇校尉与仁勇副尉优哉游哉离去。
队列随之散开,所有人围到旁边的兵器处开始争抢好用的兵器,萧容跟在后头,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等着。
娄浩山与凌峥跟着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平时并无此感觉,但忽然背后这般近的站着两人,其中一人还比她高一个脑袋,莫名便觉得有些空气压迫。
好在娄浩山拍了下萧容肩头,打开了话匣子,气氛才缓和些许。
“你们刚才听见了吗?只要顶撞了仁勇校尉,就可以调到后勤属,不用上战场了哎。”娄浩山压低嗓音将脑袋凑在他三人之间,贼兮兮地瞄了眼四周怕有人偷听。
萧容犹豫地点了下脑袋,不是很确定。凌峥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你们说,咱仨要不要试试?后勤属虽然活比较多,但是很安全啊。”娄浩山用手挡在唇边,“那姓祝的小子真是歪打正着,去了那样好的地方。”
萧容听见他言语中透着羡慕,不由微微皱了下眉,扯起嘴角微笑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啊?”娄浩山不敢置信地眨巴一下眼睛,转而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感叹道,“是的,杨兄弟武艺高强,自是要立战功光耀门楣的,可是我胆小,不敢见血,平时在医馆看见病人受伤流的血都得发哆嗦……”他顿了顿,又求助似的望向凌峥,“允柏呢,你是否跟我去后勤属?”
凌峥听见他的问询,虚虚地瞟了萧容一眼,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咦?”娄浩山有些吃惊,附耳训斥道,“来时你不是跟我师父说,等你顶替允柏点了卯,就会想办法离开这儿吗?后勤属多好呀,管理也不如这边森严,还能时不时出军营去采买,不正合了咱们的意吗?”
凌峥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淡淡地凝着萧容,只等她抬起头,诧异的向他望过来,才移目漫不经心说了句:“战场诈死,更万无一失。”
“可那太有难度了!战场上你怎么诈死?往尸堆里一倒吗?要是敌军给你补上一刀,你就真没命了!”娄浩山觉得这种方式太冒险了,还是去后勤属可靠,但他说服不了凌峥,他这边还急着呢,那边凌峥与萧容已经走到兵器旁边,从剩余的残羹剩饭里跳出两样。
他选的是一根无人要的木棍,而萧容选了一把同样无人要的短刀。这两样兵器在战场上而言,跟赤手空拳没啥区别。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一笑。
娄浩山将兵器中剩的最后一把寻常不过的长戟抽出来,拿在手里,感恩地朝两位拿着累赘的人抱了抱拳,逐一道:“谢谢,谢谢,二位把这长戟留个我,真是仗义!”
功夫过人
士兵们随机两两Cao练起来,萧容拿着短刀回到人群中,还未有所准备,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拿着长戟的胖男人,不偏不倚,刺出的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