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早已败北,如此僵持下去,大为不妙。
&&&&“杀明昭!”殷重当机立断,太监们应声而动,放手一搏。明昭等的就是这一刻,亦大声喝道:“拿下殷重!”幽光疾掠,玄卿瞬息间撒出几枚毒镖,殷语默眼疾手快,长/枪横扫,堪堪打落两枚,却拦不住第三枚。那殷重闷哼一声,已然中镖,身体尚且在朝前走着,双脚已没了知觉,重重跌倒,与殷离撞做一处,带翻了桌椅。
&&&&“皇兄!”殷语默声嘶力竭,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面上泛紫的殷重,还有当年血泊中的娘亲,那时的骇人模样与此刻的殷重并无二致,自己凭血蜥玄功所提炼的丹药,居然解不了这毒!
&&&&形势急转直下,一众太监反应过来时,自家主子已然危在旦夕。玄卿收招住手,退至一旁,恢复了原本的温婉模样。
&&&&“皇儿,你斗胆兵变,勇气可佳,可惜自不量力,功败垂成。本不想杀你的,奈何你却要杀我。”明昭太后看着地上的殷重,冷静得出奇。殷重大汗淋漓,意识被逐渐抽离,情知命不久矣,不由发出一声凄然狂笑:“母后,我好恨,为甚么你总也不待见我!”
&&&&明昭负手而立,神情冷漠,良久过后,方幽幽道出一段陈年旧事:“三十年前,赵妃为入主东宫而抢了贾氏儿子,瞒天过海。不料隔不多久,她又怀上龙种并诞下一个男婴,于是贾氏儿子无疾而终。五年后,贾氏再次有孕,乃一女孩,赵妃又抱了去养。贾氏从此性情大变,整整隐忍七年之久,最终逮着机会将赵氏家族连根拔起。再接着,贾氏做了东宫之主,将赵妃的儿子接入宫中,并告诉他,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人,便是你了。”明昭的本家正是姓贾,那个时候,先皇尚在,她确实需要一个儿子去争夺后位。
&&&&殷重被激得喷出老大一口血,血色青黑,毒已入骨。他颤巍巍爬起身来,笑得狰狞无比:“所以,你一直待仇人般待我,不愿江山落在我手上!”自己败了,败得一塌涂地,万万料不到真相竟如此惊世骇俗!但,绝不能就这么把大好河山交给明昭母女,绝不!殷重的面容变得益发扭曲,猛然拾起地上银剑狠狠朝一旁的殷离斩落!
&&&&“不——”
&&&&殷语默一颗心惊得几乎跳出了胸膛,她想过今日会战败,亦想过自己会死,却从未想过殷离会遭遇不测。惊叫声中,她不顾一切朝殷重扑了过去。
&&&&太远了,还差一点!
&&&&眼睁睁看着银剑划落,殷语默肝胆俱裂,闭了双眼不敢再看。
&&&&嗤。
&&&&一声轻响,然后是人头落地的声音,殷重的头!
&&&&那颗头颅咕噜噜滚了过来,辗转停在殷语默脚边,脸上仍然留有刚才的狰狞神色。殷语默倒吸一口冷气,望向场中突然出现的男子,心头狂跳不已。
&&&&哪怕所有人都袖手旁观,也还有一个人,绝对不允许殷离死去,启。
&&&&启将浸血的钢丝放在尸体身上揩擦干净,由始至终没看殷离一眼,他出手,仅仅只是为了上官钰。
&&&&“想不到,你还养了这么个忠心奴才。”明昭似笑非笑,面上露出厌恶神色,和刚才看殷重的表情一模一样。殷离躺在地上,吃力扬起脖子,望着这个素来敬仰的母后,颤声道:“你说当年还有个女儿后来也被赵妃据为己有,现在呢?她在哪?”她陡然明白了今日的不安从何而来,并不因为殷语默的最后立场,也不因为玄卿的真正身份,更不因形势的起伏跌宕所致,而是那一分难以言喻的疏离与陌生,这样的感觉,来自她素来敬仰的母后。
&&&&“女儿?这不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么?”明昭笑,伸手指向殷语默,很是自豪。
&&&&“不!”殷语默面无血色,心中既惊且怒,难以接受。明昭也不恼,慢条斯理道:“语默,想知道为何酒里的毒奈何不了我么?”说着卷起袖子,露出手肘下方一抹猩红印记。那印记蟾头蛇眼,仿佛蜥蜴模样,尾巴卷做半圆自肘末蜿蜒饶上前臂,姿态妖娆,栩栩如生。
&&&&血蜥,又见血蜥!
&&&&“血蜥功法奇特,只能血亲相传,若非我用血在你肩上点下‘蜥种’,即便你师傅如何神通广大,你亦学不上半分。”明昭悠悠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坐在满室狼藉当中,定定看着殷语默,轻声笑问:“现在,你还要杀我么?”当年她空负血蜥奇功却不懂半点武艺,不得不屈居于赵妃之下,引为生平憾事。于是夺回女儿过后,非但传下这血蜥玄功,更暗中寻来高人相助,铸其不凡身手,总算了了一桩心愿。
&&&&“不可能,我怎会是你女儿?若是真的,你为何、为何从不相认?”殷语默语无lun次,左手扣在右肩血蜥所在不住抠挖。明昭皱了眉,苦笑:“正因为你是,所以才不能认。”非但不能相认,还须刻意疏远,树大招风,就剩这唯一骨血了,若放在明处,也不知要遭受多少磨难。
&&&&殷语默低了头,浑身发抖,记得授业恩师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