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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有毒!
&&&&殷离的目光逐一扫过对面安然无恙的几个人,心头猛然一沉,果不其然,殷语默亦在其中,正静静望着明昭。显然,他们事先服下了解药。
&&&&“母后,现在放弃也还来得及。”殷重大声道,胸有成竹。旋即奔出三队军士,快速朝台子中央聚拢,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在骄阳下反射出刺眼寒光。台下百官吓得魂飞魄散,情知大劫在即,奈何四肢酸软不已,连逃的力气都没了,眼睁睁看着他们与露台守卫胶着苦战,直杀得血雨横飞。
&&&&“皇儿,看来你是铁了心呐。”明昭侧身站到一众侍卫身后,行动如常,并未受毒酒影响,殷重心头掠过些许讶异,还未来得及细想,但闻泼剌一声,屏风碎裂,江郎带人提刀闯入,将明昭团团护住,威风凛凛,再无半分往日的谦卑模样。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黑光拔地而起,宛若蛟龙出海,后发先至,狠狠砸将下来。江郎举刀力挡,短兵相接,发出沉重闷响,却是被震得连退数步。定睛一看,对面来的乃是个铁塔壮汉,手持古怪黑刀,宛若金刚般矗立当场,正是腥罗黑刀卫之首,罗杰!
&&&&黑光再起,刀刀不离身侧,刀风刮得人脸生疼,江郎被逼得一退再退,眼看着就要跌出台子外头了,突地竟是一个拧身,猛然扔出几枚毒蒺藜,直冲罗杰面门钉去。那罗杰身形稍顿,侧头让开,旋即复又扑上,彪悍无比,二人你来我往,霎时打得不可开交。
&&&&殷离将一切尽收眼底,隐约觉得这样的应对并不足够,这般凶险之地,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后却处之泰然,能这般毫不避忌地置身危局,依了明昭的性子,必定还留有后手,可叫她有恃无恐的,又会是甚么?殷离四下瞄了一眼,台子外头是厮杀的军士,正自打得难解难分。台上这边,水岳早已退避三舍,殷语默则站在离殷重不远的地方,静观其变。最后还有玄卿,此刻和自己一样软软靠在椅子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跟前众人。
&&&&是的,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但,没有惊讶与害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语默,叛贼篡逆,你为何还不护驾?”明昭的声音在嘈杂中依旧清晰,明知故问,仿佛在期待一个不可能的答案。殷语默稳了稳心神,首先说出来的,便是那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问题:“我娘亲的死,是否与你有关?”明昭扬起下巴,不屑:“可是在说那个姓赵的贱人?不错,我杀的!”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疑,仿佛踩死一只蚂蚁般无关紧要。
&&&&“那你活该当死!”殷语默怒火大盛,抢步上前,踩住地上银剑发力朝前一踢,银剑离鞘,带着若有若无的淡香朝明昭疾射而去!那剑身之上,竟是又抹了同样的毒,仿佛Yin魂不散,直勾得殷语默心痛无比,杀意更浓。
&&&&突然而来的变故把殷离惊得呆了,同时亦明白了殷语默为何总要刻意疏远自己,难怪无论怎样努力都讨不得她欢心,原来如此!夺权之恨、杀母之痛,叫那殷语默如何忘却?如何释怀?
&&&&殷离犹如被万箭穿心,本就酸软无力的身子疼得几近痉挛,差点没昏死过去,残存的理智却叫她在紧要关头喊出了一句发自肺腑的高声提醒:“皇姐当心!”明昭既然如此托大,那玄卿又有如此能耐瞒过自己,断非泛泛之辈,殷语默危矣!不出意料,玄卿动了,快如鬼魅,一下挡在明昭面前,双掌将银剑紧紧夹住,再也进不得半分!
&&&&殷语默身形顿止,双眉微皱,脖颈上有些疼,用手一抚,是血,右肩血蜥随之传来酸麻感觉,有毒!眼角余光扫过,赫然看到旁边廊柱上头钉了枚细小柳叶镖,镖身轻颤,隐带血光。而不远处殷重跟前的太监亦倒了下来,若非仗着人多,殷重怕是也遭了毒手,好快的动作!
&&&&“十二皇子,莫要再做傻事。”玄卿微微笑道,她唤殷重做十二皇子而非皇上,显然已不打算再留给对方任何机会,而说这话时,语调依旧秉承了一贯的酥松温软,十分地不应景。
&&&&“你是谁?也配管我皇家之事!”殷重恼羞成怒,在原本的计划里,赵彦带着墨府Jing锐拖住萧力和禁卫军,这边制住殷离过后,凭罗杰和殷语默足可击杀明昭太后。一旦明昭人头落地,大局可定,谁知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
&&&&“儒门,玄卿。”玄卿松开双手,银剑当啷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她确实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不过并非来自墨府,而是儒门。儒门者,一旦生乱则化身为刃将叛逆无情绞杀,以肃君侧,她的“君”,乃明昭太后。
&&&&儒将?
&&&&殷离的心跟着咯噔跳了一下,记得儒门名册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名字,此人多半是江郎的暗子,而身为儒将,不蛰伏在赵彦身边,反倒粘上了自己,又是为何?除此之外,她和明昭毫无中毒迹象,又是哪来的解药?这种浑然不知并且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叫殷离很不好受,心头随即泛起不详之兆,似乎抓住了甚么关键所在又似乎甚么都没有抓住,强烈不安涌向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