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任务的规矩吗?”
周少爷这才想起之前线报的确有告诉他花良宗此人亦正亦邪,杀的人大多死有余辜。
他是绝不承认自己死有余辜的,但此时无法辩驳,在花良宗动手之前赶忙喊道:“听说花兄与段大夫关系亲密,这些事都是段大夫告诉花兄的吧?之前药方出事我们家是真的处罚了那些庸医,也一直想请段大夫来坐馆,就是一直忙没来得及请。段大夫医术高超,肯定看不惯那些庸医的行径,生气也是应该的!现在就想请花兄放我一马,我回去之后立刻把我们家的药坊转给段大夫,让他做惠安第一名医!”
花良宗目光飘远了一瞬,似乎有些走神。
周少爷更加心急,刚打算再喊出些交换条件时,却突然觉得身体一空,随即才感觉到痛。
他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一把短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
那个人一击得手,将剑一拔飞快退远,站定之后从袖中拿出手帕开始擦拭剑上血渍。他的神色如此平淡,仿佛不是刚刚才杀了一个人。
周少爷的手下此时不敢轻举妄动,都拿着武器盯着花良宗与突然出现的人,只有领头人接了周少爷一把,顺手探了个脉。
其实从那伤口也可以看出,周少爷决计活不成了。
花良宗却是在那人出现之时便震惊不已,直到看到那人身后走出的段秦时,就只会直勾勾地盯着了。他迟疑了很久,才轻声吐出一个称呼:“师父……”
远远站着的那人仿佛听见了这声呼唤,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神色是漫不经心的,也没有因为见到花良宗而多么高兴。
花良宗当然是挂念他师父的,但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看见这个人。
而他的师父正在和段秦说话。
18
周少爷已死,再多的手下也不能拦住花良宗,更何况此处不止花良宗一个对手。
那些手下倒也是识趣的,一见大势已去,便在领头的命令之下纷纷离去,看那方向也不是往城中,恐怕都另寻出路去了。
花良宗站在亭子上看着,好一会才翻下亭子,磨磨蹭蹭地往段秦那边靠去。此时段秦和他师父已经说完了话,两人并肩站着等他过来。
段秦端方温柔,他师父俊秀凛冽,花良宗从心底觉得这场景很是赏心悦目,但同样的也觉得十分刺眼。
即便他很清楚段秦对他的好,但段秦和花奕是故交,是多年的好友,那多年的记忆是他无法插足的。更何况花奕是抚养他的人,他的武艺皆由花奕传授,在年纪尚小的那段日子里花奕对他的训练从来都是逼他到极致的,以至于现在猝然相见,他内心第一反应是胆怯,是逃避。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因为段秦也在那里,他不希望段秦看出他与师父的差距。
花奕久未见这个徒弟,今日相见却仍是神色淡漠的样子。他对段秦交代道:“你不必太惯着他,该责罚的地方尽管责罚,比如今日之事他就太不谨慎了,你应当多多管教。”
段秦笑道:“无妨,他还是知道分寸的。”
花奕便冷哼一声。
花良宗挨到了这边却插不上话,只能憋屈地站在一边等着。
花奕交代完了段秦,才看了一眼徒弟,冷声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闻言,花良宗也不知从哪借了胆子,消极抵抗了一句:“师父从来没管过我,现在怎么特意过来?”这话确实是实话,花奕一向淡漠,哪怕是对这个徒弟也一样,现在被这么一问,突然哑口无言似的。但他沉默了一会,并不像花良宗那样想的斥责他,反倒对段秦道:“行了,我不过过来看一眼,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
他仍是告诫了花良宗一句:“我也管不上你,你好自为之。”说罢,袖着他的短剑,几下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花奕既走,段秦便叫花良宗一同回去。花良宗却是蔫蔫的样子,只管跟着段秦身后走。
快到城门口时,段秦突然放慢了步伐,走到他身边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仿佛知道他心思似的解释了一句:“你师父特意过来看你的,但从我口里听说你去了周府,不放心你才来的。”
或许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听见段秦为花奕说话,花良宗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戾气,讥讽道:“他都未必记得我是他的徒弟,也就你还替他说好话。”
段秦眼神一凛:“他是你师父!”
这厉色难得出现在段秦脸上,而且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了,花良宗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他第一次见段秦时的惊艳。
他幼时见过的人太少了,狠毒的仇家,严厉的花奕,他从未见过那样温柔的人,未语便是三分笑,仿佛世上所有的事都不过尔尔,这种淡然处世的姿态令他感到震撼,他从这时起才明白千人千面的意义。原来这世上既会有他这样暴戾的人,也会有面前这个人一样温柔的人。
但他也知道这个温柔的人眼中没有他,只是因为他是花奕的徒弟,所以问询了几句,甚至自己会见到他,也是因为花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