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牧还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疼了,忙不迭地把药箱抬下来,打开翻找起药膏和纱布:“手突然疼了吗?”
刚才那股莫名的尴尬气氛也被曲牧迅速抛之脑后,他拉着季平坐在床上,刚举起药膏,就被季平用两指拿过,轻轻拧开——
“怎么了?”清凉的薄荷味沾在曲牧的嘴角右侧,他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才上的药现在几乎已经散掉了,他记得医生说过,除了睡觉时间,最好三个小时就敷一次药。
“别动。”季平的声音轻飘飘的,曲牧浑身上下绷得直直的,比小时候上学听课还要认真。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笑,曲牧不满地抬头看着季平:“你笑什么?”
“笑你受伤了也不知道,别人的事情在意得很,自己什么时候要上药都不知道。”
季平的指腹摩擦着曲牧的下巴,药膏的味道冰冰凉凉,可季平手指的温度却滚烫发热,曲牧只觉得冰火两重天,干脆伸手把药膏夺过去:“医生只是说最好嘛,而且为什么我的药在你房间?”
季平被曲牧突如其来的文化噎住,半晌只挤出一句:“刚才医生把我的药送上来,可能一起弄混了。”
曲牧点点头,把药膏的盖子旋紧,随意放在床头柜上,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一把鼻子,可谁知道刚才那薄荷味实在太重,刺激得他鼻子发痒,猛地打了个喷嚏:“啊——阿嚏!”
“快去洗手。”季平笑着把曲牧送到卫生间,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曲牧白皙的双手。
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季平,明明刚才季平给他擦了药,可手又不能碰水,岂不是手上一直都是药膏的味道。
曲牧环顾卫生间,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shi,拧至半干,这才走出卫生间。
季平还以为曲牧怎么了,居然在卫生间里呆这么久,调笑着说他:“你在里头干什么?不会是想要怎么谢我吧?”
“谁要谢你了。”曲牧巴不得把毛巾扔到季平那张帅气的脸庞上,“可是你把我拉进电梯的。”
气氛突然沉静,季平翕动嘴唇,并没有说话。他似乎一直纠结于刚才他把曲牧拉进电梯的举动,毕竟没有这一拉,曲牧就不必困在电梯里受那半个小时的折磨。
但曲牧却不觉得有什么,他走到季平身边,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甩动手中的毛巾:“手。”
“啊?”季平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gui裂,露出一丁点的不可置信。
曲牧直接把季平的手拉过来,用温热的毛巾,一根一根地擦拭季平的手指:“哪有叫别人去洗手,自己满手药味的。”
季平的五指很修长,曲牧从他的指尖开始,用毛巾仔细地拭去手指上的药膏,当曲牧的手触上季平的指节时,他饶有兴致地捏了捏季平优秀的指节。
季平屏住呼吸,闭上眼,竭力不去看曲牧低垂的凤眼和姣好的侧脸,忍住把手从曲牧手里抽出的冲动。
“你的手还挺大的嘛。”
曲牧暗戳戳地用自己的手掌和季平一比较,发现季平的手居然比他大,一时间好胜心起,又认真地从手掌底部对齐,直到掌心摊开和季平相差无几,才满意的抿唇:“跟我差不多。”
“小孩。”季平调笑地凝视曲牧双眼。
“谁是小孩?!”曲牧把毛巾放下,气鼓鼓地凑到季平眼前,“你这个史上最年轻的影帝,叫我小孩?”
他记得书中的季平也才二十五岁,少年成名,拍摄的影片不计其数,因为出道得早,伴随着很多人的童年长大,反而很多人都不知道季平其实很年轻。
他把毛巾清洗干净,双手抱臂斜倚在门上:“我们俩就差五岁,怎么,别人天天叫你季老师,真当自己七老八十了?”
季平抿唇,曲牧惊觉自己又胆大妄为了,连忙捂住嘴,这下手上是没有药味了,但滴溜直转的眼珠子却出卖了他的慌张。
“这几天伙食不错,胆子变大了。”
“还不是师傅教得好。”曲牧笑着放下手,凑到季平面前,笑眯眯地看他。
季平敏感地察觉到曲牧眼神里的期待,但他却撇过头,把刚才夹在臂间的文件交给曲牧:“把这个做好,你就出师了。”
“什么东西?”曲牧接过文件,居然是季平新片《如芝兰》的剧本。
这个剧本就是季平现在正在拍摄的影片,曲牧随意翻了两下,发现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
他记得书里曲牧拍《如芝兰》的时候,男主角并没有一个白月光呀?
整个故事,大概可以概括为一个地下拳手,因为白月光的死,而奋起打拼,从地下拳手,到高级保镖,最后为了家国利益,再次投身拳场当卧底的故事。
曲牧的视线一开始就被男主和白月光的相处模式给吸引了,男主的白月光出场在男主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他不辞辛苦的照顾男主,却不在乎男主的出身和工作,每次男主打拳赛,白月光就会陪在他身边,并且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乐观照亮男主心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