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就是随意走走,无意撞见。”曲牧展眉轻笑,施施然离开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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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拍摄圆满结束!”周导喜笑颜开地拎着酒瓶去找季平,却只看到助理小黄的身影,“诶,季平呢?”
小黄抬头,苦恼地冲周导皱眉:“季哥一下班就跑了,说是有事先走,让我在这里等他。”
“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周导摩挲下巴,“前几天跟他谈剧本的时候,他也说家里有点事。”
小黄哭丧着脸,把东西全部收集到纸箱里,剧组里不乏季平的粉丝,拍摄结束后,她们不敢接近季平,就索性把所有的小礼物贺卡塞给他。
小黄初来乍到,也不敢随意帮季平拒绝,只好来者不拒统统收下,等晚上交给季平自己处理。
“我也不知道啊。”小黄忙了一天,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忽然间一个纤细的Yin影盖住他的视线,他想当然地抬头,“季哥!”
眼前站着个笑眯眯的青年,这青年头发有点长,松软的发尾垂在肩上,细长的眼尾似乎还晕染了些没卸掉的粉色,站在酒店的灯光下,竟有种摄人心魄的美丽。
“你,你是?”小黄呆呆地问。
青年捡起被小黄落在地上的一本书,仔细地拍掉书面上的尘土,把书递给小黄:“季平去哪了?”
小黄接过书本一看,书的名字居然叫做《我是一只狗》,忍俊不禁,当着青年的面笑出声。
青年抿唇:“有什么好笑的?这书讲的是色盲患者的故事。”他双手抱臂,“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季平连这也没教过你?”
这人就是刚才得知拍摄地的曲牧,他怕自己受伤的谣言传到剧组里,打扰季平拍戏,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没见着季平,倒是遇见这么个小助理。
小黄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来没几天。”他羞愧地无地自容,连忙把季平的消息托盘而出,“季哥刚刚听说隔壁电视台出事儿了,已经赶过去了。”
不好,季平该不会是听说了传闻,跑去电视台找他吧?!
周导看曲牧的表情,还以为他和季平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举着啤酒罐就塞进曲牧的手里:“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曲牧把啤酒罐交还周导:“我没什么事,您就别八卦了,喝酒有灵感是好事,把整个剧组熏得酒气冲天,怎么不直接开酒坊去?”
周导震惊地望着曲牧转身就走的背影,不禁自嘲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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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牧小跑着来到电梯前,按了两下电梯按钮,红色的楼层数正从一层升到三层。
但不知为什么,升降电梯来得特别慢,曲牧等不及,就直接要往手扶梯那里走。
“等等。”
曲牧的手腕突然被一个温热的掌心握住,对方毋庸置疑的强大力量把他轻轻拽回怀抱,电梯门合上,曲牧被拉进逼仄的电梯里。
曲牧抬头,眼前是季平的双眼。
他从没见过季平着急的样子,这人总是处变不惊,懒懒散散地就把事情做完了。可现在的季平,虽然呼吸平静,手上的温度却很烫,眼里也尽是慌张,还有一丝庆幸。
“你没事吧?”曲牧关心地问了一句。
季平的眼神谨慎而关切地上下扫视了一遍曲牧,确认他毫发无损,这才松开手,嘴角扬起笑容:“我没事,我是怕我的房客有事,收不到租。”
曲牧盯着季平,心情从期待急转直下:“我吉人自有天相好嘛。”
“那你为什么过来?”季平状似无意地询问,视线却死死钉在曲牧身上。
这个电梯实在是太慢了,密闭的空间把曲牧的脸颊蒸得通红,他抿抿唇,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梗着脖子回答:“过来看看我的房东会不会误·信·传·闻,毕竟我是你的房客,怕你收不到租恼羞成怒把我给告了。”
“那倒不会。”季平随意拨弄了两下曲牧的碎发,勾起他略长的发尾细细端详。
曲牧一扭头甩开季平的手,站在电梯的另一角,从兜里掏出一个橡皮筋扎好头发:“干嘛抓我头发?”
“你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季平话刚出口,就紧紧闭上嘴,皱眉不语,他这段日子对于曲牧的关注实在异常频繁。
曲牧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简单地捋了一把发尾:“最近没剪,下次录制的时候蹭下造型师好了。”
曲牧这人,自从开始欠债生活后,简直就是一块钱抠成两半花,要不是别墅区周围没有公交站,出门买菜都不舍得开车。
季平无奈轻笑,回眸看了一眼电梯的显示屏,还是在三楼。
曲牧只觉得现在这气氛过于窒息,只好双手抱臂,略有些不耐烦地等待电梯降落。
三分钟过去,电梯仍然没有开启,曲牧好奇地探出手按下开门键——
没有任何动静。
曲牧又按了按开门键,电梯门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