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会儿再用早饭,宁前辈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糕点?”
“都好。”宁隐不经意对上季江的眼神,蓦然一愣。
这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他?
宁隐回忆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串不成线,迟疑道,“你……有事?”
“宁前辈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所以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怪不得这小子那样盯着他。
宁隐仔细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反而只剩下头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没有,就是宁前辈您喝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宁隐尴尬的咳嗽两声,“那我,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季江再抬眼时,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后您就睡着了。”
宁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拉着这小鬼喊爹,不算太丢脸。
“今晚,我再去一趟知音阁,探一下那位清音公子的口风。”
季江一听,正色道,“我也同去。”
“你留在客栈等我,或者在知音阁门口接应就好。”
昨日让季江去纯属是意外,他可不能再带他去第二次。
但季江并未领情,依旧坚持道,“宁前辈去哪,我就去哪。而且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宁前辈独去恐有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好歹是活过几千年的人,就算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还能让那帮小兔崽子唬住不成。
可再见季江的神色,宁隐就知道今天若不应了他,他偷跟也要跟去,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随行,还能放眼皮底下看着。
等到傍晚时分,正是知音阁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一站到知音阁门口,就被阁中的公子们围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二人翻自己的牌。
季江二话不说亮出龙渊剑,瞬间鸦雀无声。
他护在宁隐身前,冷声道,“让清音公子过来。”
此时,有一男子站了出来,“两位想见清音公子怕是得改天,他现在房中有客。”
接收到季江询问的视线,宁隐指着方才说话的男子,“那就你了,带路。”
男子立即受宠若惊的迎了两人上去,“请随奴才来。”
前脚踏进房门,宁隐立时转身点住男子的睡xue。
两人相视一眼,相继跃出窗外,顺着屋檐找到清音公子的房间。
透过烛光,只见屋内有人隐在帐幔之后,双影交叠,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季江伏的更低,想要看清楚屋里的情形,奈何隔着围帐,只能见到晃动的影子。
“宁前辈,他们在做什么?”
宁隐自己都听的心神不宁,赶忙捂住季江的眼睛,“非礼勿视。”
他就不应该答应让这小鬼跟来。
季江眨了眨眼,握住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缓缓扒开一道缝隙。
帐幔后的人影仍旧纠缠不休,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了围幔,扒住床沿,紧跟着有另一只手追出来将其牵制住。
“你猴急什么。”
“放着这么一个美人,我怎么能不猴急?”
话音刚落,床帐突然被掀开,清音披着薄纱下了地。
“宝贝儿,你跑什么?”
男子紧跟着追过来,想从后面将人抱住,却被清音挡开。
“我今日乏了,大人先回去吧。”
“清音……”
“大人。”清音突然转身,在其耳边轻声道,“我的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天只有一次,破了规矩以后就不要登我的门了。”
“成成成,都依你。”
清音俯身拜道,“恭送大人。”
待房中只余下清音时,两人纵身跃下,宁隐刚要开口,瞧见清音的穿着,立即横跨一步,挡住季江的视线。
“我等前来有话要问清音公子,你是不是披件衣服?”
薄纱下,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清音不在意的笑笑,大有任君观赏的意思。
“身在知音阁,哪里还在意这些。两位公子在房顶上看了好久的戏了,不在乎多看一点,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见到有人闯入,不慌不乱,还能谈笑风生。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深藏不露。
突然,清音头上落了一件长袍。
“你没听见宁前辈说的话吗?”季江冷声道。
清音将衣服拽下来,磨磨蹭蹭往身上套,“季公子莫要动怒,我穿就是了。”
“清音公子可与任城主相识?”宁隐未提藏宝图,只抛出个人来试探他的口风。
“任城主何许人也,怎会来此地?我是不曾见过的,听闻任城主为人耿直,不喜风月之地。”清音穿好衣服,扶着腰坐下,“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宁隐观其神色,不像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