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伙计往楼上走时,迎面走来的男子们纷纷侧目,发着痴笑冲他们抛眉眼。
宁隐扭过头,一把拉住季江加快脚步往前走。
“非礼勿视。”
随行的小厮替两人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尽是花香。一群衣着明艳的男子环绕在石璱身旁,喂酒喂菜,扇风捶腿。
珠帘内坐有一人,轻纱遮面,只影朦胧。修长的手指扶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宁公子你可来了,快坐快坐。”石璱正春风满面,一眼瞥见季江,稍稍收敛了一些,“季公子也在啊。”
宁隐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人多吵的头疼,再说见宁公子这等风雅之人,他们在太煞风景。”石璱抚掌道,“还不过去侍候两位公子。”
“是!”
两名男子应声近前,一左一右跪到两人身侧。
“宁公子喝酒。”
宁隐接过酒杯轻抿,随即眼前一亮,“这是青梅酒?”
“识货!”石璱称赞道,“这里的青梅和杏花酿都是一绝,宁公子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季公子您请。”另一男子双手奉上酒杯,半抬眸子,媚眼如丝,倾了身子往季江身上靠,“季公子莫要紧张,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季江面带嫌恶,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尽,既而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碰出一声清响。
男子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使尽了勾魂的本事。
“季公子可是从没被人侍候过?奴才愿意效劳。”
又听一声脆响,房中众人俱是一震。
宁隐执着断了一半的酒杯,轻笑道,“力道大了,不好意思。”
说罢,他看向季江身边的男子,“他这边不需要你效劳。还有你,回去侍奉石公子便好,我与季公子有酒有菜足矣。”
此时恰逢琴音终了,珠帘内的人起身走出,对着两边各行一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未多做停留。
“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不要杵在这惹两位公子不快。”
那两名男子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抚琴人的话,赶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清音,你怎么见我还要带上劳什子面纱?”石璱状似不悦道。
清音取下面纱,面纱下的容颜清俊素雅,与方才所见的男子们大为不同。
“是清音疏忽了,石公子是熟客,用不上这东西。”
清音走到石璱身侧,一手勾住石璱的脖颈,直接坐到腿上,转手剥了一颗葡萄喂过去,“算是赔罪。”
石璱怀抱着清音公子,心情大好,“还是我们清音讨人喜欢。”
“宁前辈,我们回去吧。”
要不是因为知音阁的名字他都不会来。
宁隐闻言起身,“宁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恕不能相陪。”
“宁公子,这就走了?待会儿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宁隐面带假笑,心道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事关重要,有机会再聚。”
临行前,宁隐提起手边酒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宁某带些青梅酒回去?”
石璱一听豪爽道,“这有何难,来人,送三坛青梅酒给宁公子!”
这个傻狍子好酒色,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不坑白不坑。
直到回了客栈,宁隐犹在思索藏宝图诗句的事。
虽然在知音阁中没有察觉到人以外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清音公子身上不那么简单,他得找个石璱不在的时候去会一会。
宁隐自斟自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干了一坛青梅酒。
虽然不如故友酿制的纯正,但也算是重生以来最合他口味的佳酿了。
“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了下,双臂勾住季江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季江身上,眸光垂落,视线里只余下红润的薄唇。
季江一边要扶住他担心他摔倒,一边心跳不稳浑身燥热,好似熔岩要爆发。
“宁前辈,别闹了。”
再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