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拉肚子了。”徐暮庭又滑过一页,语气淡淡道,“下次别乱吃放着的东西。”
“没、没乱吃呀。”乐渝小声嘀咕,“我想着是先生留的,不能浪费先生的心意,刚好也有点饿……”
说完大概也觉得自己太笨,没好意思再往下解释,埋头默默地抹眼角。
徐暮庭叹了口气:“别哭了,我没生气。”
他本意只是提醒,让乐渝把握好分寸,别仗着自己年纪小讨人喜欢就不懂事,肆意试探他的底线。
“真的吗?”乐渝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闻到了一点徐暮庭信息素的味道,情绪慢慢放松下来,胆子也大了点,伸着手指去戳了戳徐暮庭的腿,“我以后会乖的,听先生的话,先生不要不理我。”
徐暮庭失笑,让他把手拿开。
乐渝哦一声拿开了,过会儿又拿着手机凑过来,问能不能跟先生交换号码。
徐暮庭看omega那眨眼卖乖的机灵样儿,倒没拒绝,报了自己的私人号,叮嘱他没要紧事别打,不接的时候发短信说。
乐渝嗯嗯答应,把号码存在通讯录里,备注先生,然后给徐暮庭发了条短信,没打字,只有三个呆头呆脑的金色小鱼emoji表情。
徐暮庭也懒得打字,就给他复制黏贴成备注,点了保存。
虽然笨鱼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但上班前徐暮庭还是交代刘阿姨备好药,让乐渝午饭后吃,路上又给温景然打了电话,让他有空来一趟别墅帮忙看个人。
“是姐姐吗?”清冷的男声略微迟疑道。
“不是。”徐暮庭说,“你走不久她就搬出去了,现在满世界飞,回来也不住这里,放心吧。”
温景然说好:“我刚下晚班,一会儿就过来看。”
徐暮庭回了句辛苦,挂断电话。
他的alpha父亲徐添年轻时当过几年兵,结识了温景然的父亲温严,退役后两人一起创业,从白手起家到公司上市,各自也都有了伴侣和家庭。可惜好景不长,在温景然刚满周岁时温严夫妇因空难丧生,徐添不忍让小孩去福利院生活,就把他接到家里,和自己的omega一起收养了他。
徐暮庭对这个新来的弟弟没多大兴趣,虽然看他长得白白软软,也很听话,但就是感觉太冷了,一板一眼守规矩得让人难以亲近,所以除了作为哥哥必要的照顾之外不怎么跟他接触。
反倒是他那个龙凤胎姐姐徐暮云,从小就爱追着温景然逗他玩,好东西也总紧着先分给他。
后来上大学徐暮云参加同学聚会喝多了,打电话叫徐暮庭过去,徐暮庭当时正和导师开会讨论项目的事,抽不出身,就把地址发给在家的温景然让他帮忙接人。
结果这一接不光滚了床单,还偷摸谈了四年恋爱。
再后来被徐添发现,两人分手,徐暮云远走异国进修学业,温景然考到北京硕博连读。
直到去年徐添病重,两人才回到荣城,在别墅里住了一阵。
等葬礼结束后,温景然就借口离医院太远上班不方便搬走了,徐暮云忙于工作经常出差,渐渐也没再回来住过。
徐暮庭无意掺和他俩的感情事,对温景然只当是家人,该照拂的照拂,该麻烦的也不会见外。
温景然到得很快,跟刘阿姨问了声好并表明来意,在对方开始喋喋不休的寒暄前脱鞋进屋,走向蜷着鱼尾侧躺在沙发上睡觉的omega。
“是他不舒服吗?”温景然探了探乐渝的额头,没烧。
“哎,早上起来吃坏东西闹肚子了,这会儿睡回笼觉呢。”刘阿姨在旁边说,“我倒是想让他回房睡,但房间在楼上……”
“没事。”温景然说,“我抱他上去吧。”
乐渝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抱起来的时候以为是徐暮庭,就没睁开眼,乖顺地偏头靠了过去,闻到一股酒Jing味还想自己是不是在医院,怎么病得严重了。
温景然把乐渝放到客房的床上,看人皱着眉,就坐在床边给他揉了会儿肚子。
酒Jing味又变浓了些,并不刺鼻,反而有种淡淡的香,像纯度很高的乙醇。
乐渝终于醒过来,呆愣地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问他是谁。
“我叫温景然,是医生。”温景然不爱笑,但职业使然,语气也还算温和,“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乐渝摇摇头,说早上拉过肚子,已经不难受了,有点饿。
“屁股疼吗?”温景然问他。
乐渝别开视线,缩着下面默默感受了一下:“好像有点疼。”
温景然示意他翻过身去,看着鱼屁股上的鳞片无从下手:“在哪里?”
乐渝心想这医生好笨,反手摸了摸自己屁股,掀开鳞片前又警惕道:“你是beta吗?”
“我是omega。”温景然说。
“那我怎么没闻到信息素……”
“乙醇,或者叫酒Jing。”温景然俯身靠近他,“闻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