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听我姥姥指着我妈脑袋骂她,我当初就劝你把孩子打掉你不打,现在后悔了吧,我妈后悔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挺后悔的。
我要是没从她肚子里出来,我可能会堂堂正正的遇见顾云菖,好好跟地握手,好好跟他认识,干干净净地和他牵手,拥抱,再亲吻,上床。
我们可能会成为世俗眼里一对幸福的同性恋,谈起来稍微有那么点可惜,而不是被口水淹没的乱lun垃圾,活该走路上被什么车撞死。
但我又在想,万一我不是我哥的弟弟,不是可怜兮兮的小狗,没有在那个大雨天把他的鞋子藏起来,我哥还会这么爱我吗?
我们可能连认识都不会认识,就算遇见也是匆匆擦肩而过,只在转身后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人似曾相识。
我害怕,我每次想到这里,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惧里,像有人生生把我从中间撕扯断。
我有点分不清虚实了,好像被梦魇住,我努力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我哥,却扑了个空。
“哥!”
我瞬间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找他,却见他正坐在一旁吸烟,烟灰抖到了他的大腿上,他反应了一下,才说我靠烫死了。
我一颗心落回胸腔,虚弱地爬向他,他将我揽住,亲着我的后颈说做什么梦了?
“梦见哥怀孕了。”
我哥笑了笑,故意吓唬我,“我把烟头弄你脖子上。”
“弄吧哥,你给我弄好多印记,这样你走在人群里就能找到我了。”
我哥吸了口烟,拉起我全灌进了我的嘴,我被呛的凶,低着头不停地咳,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哥扔了烟亲我,把我想要咳出来的浊气又吸回了自己口腔里。
我跟我哥说我爱你,我哥喘着气说me too。
他在我心口上吻了很久,最后嘬出个小草莓来,然后捧着我的脸,有点认真。
“哥给你弄好了,丢不掉。”
第16章
我第二天才意识到我在艾滋还未确诊的情况下跟他做了一宿,吓个半死,磕磕绊绊拉着他说了实情。
我哥在我面前特别冷静,转头却在厕所让朋友托关系给我两安排专家号。
“我还年轻,我还有孩子,务必要将此事重视起来!”
我突然就不哆嗦了,扒着门框笑了半天。
我哥老说我像个炮仗,其实他更像。
他每天就在我身边炸啊炸的,让我忙着应付他,也忙着拾掇自己,好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现在想一想我这些年没能在地铁北京站卧轨飞头,还能长成这幅祸害人的模样,我哥那得是头等功。
他那天把我从医院接回来,闭口不问我去那里做什么。他在这方面其实宠我过了头,除了杀人放火睡未成年,基本不会逼着问我什么,想说就说,不说拉倒。
哥总说我是小孩,但其实他很多时候都在拿我当大人。
上天还是护着我我哥的,检查结果昨天出来了,我两都没事。
我和我哥在车里抱头痛哭,都有一种死而复生的喜悦感,于是抓紧在车里打了一炮庆祝一下。
我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抖,特意戴了个口罩,我哥在背后笑话我,“瞧瞧你这胆儿,我在我自己车里打炮犯法了?”
“但你不是在跟小模特打,你是在跟你弟弟打啊。”
“那我也是在跟我弟弟打,我跟他们的弟弟打了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觉得惭愧,我应该给予我哥一定的名分,于是我把口罩取了,堂堂正正下车,然而我一回头,懵了。
我哥高高兴兴拿着我取下的那只口罩,满意地戴在了自己脸上。
“早知道就多拿两个了。”他照了照镜子说。
我扑上去咬烂了他的嘴。
A大要期末考了,我哥又忙了起来,他嘴上不说,但那天医院的事情给他造成Yin影了,他心里总担心我,所以再忙也会在八点前回家,能在家里熬夜绝不待在学校。
我在家看了一下午动漫,看的有点没意思了,换台换到一偶像剧,见里边霸道总裁装了一豪车的零食去接自己女朋友放学,我突然一腔热血涌上心头。
但我没车。
但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
我在超市里买了特别多好吃的,满满一车,然后交了两百大洋的定金直接把小推车推走了。
面包是有了,但车看着有点寒酸,不太适合拿去接一脸贵气的我哥。
我灵机一动,在旁边文具店费劲脑汁剪裁了一块得体的纸板,在上边写上劳斯莱斯四个大字,尾巴点缀顾氏专项图腾(一只狗头),然后将它挂在车上,打了出租就高高兴兴出发。
A大本土化久了,校门管的一点不严,进门要人工检阅校园卡,我一点不慌,镇定自若拿出我高中的校园卡虚晃了一下,门卫大叔点点头,我推着我的豪车缓步埋进学术的殿堂。
可能这些学生都没有弟弟,所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