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兰殊脸色坨红,凤眸邪肆,他一手抱着倚在怀中的花魁,另一手端着酒盏,朝季兰承举杯,调笑道:“兄长,上次是弟弟不懂事,自个儿喝酒却不叫上兄长,今儿可算是补上了!来!弟弟敬兄长一杯!”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怀中的花魁娇笑连连,一面执起酒壶给季兰殊倒酒,一面柔声夸赞:“公子海量,奴家也要与公子喝。”
季兰殊放声大笑:“来,本……公子奉陪!”
他眼角余光瞥向对面不为所动、脸色Yin沉的皇兄,心一横,遂低下头埋进怀中花魁那一管雪白的脖颈间,深吸了一口。
花魁身上浓郁的香气骤然灌进鼻腔,差点熏得季兰殊险些窒息。
他不由自住的侧了侧头,引得那花魁娇嗔不已,却将柔若无骨的身子往季兰殊怀中更贴紧了几分。
这两人的姿态落入季兰承眼中,就如弟弟埋首在那卑贱的女人颈上亲吻一般,着实刺眼!
季兰承冷着脸,兀自将酒盏里的梨花酿一口喝下,一手挥开了坐下他身边准备为他斟酒的姑娘,将目光投向厅中翩翩起舞的女艺们。
季兰殊抬起头,见皇兄脸色依旧黑如锅底,故意道:“兄长,可是对身边那姑娘不满意?既如此……”他把花魁从自己怀中拽出来,将她往季兰承那边推,“弟弟这个还不错,让她服侍兄长可好?”
又转脸对花魁道:“你今儿要是能让我兄长高兴,本公子重重有赏!”
花魁眼睛一亮,立即移着莲步行至季兰承身边,接过那姑娘手里的酒壶,笑语嫣嫣的对他说:“公子,奴家可是受命而来,公子可要多怜惜奴家才是。”作势就要给季兰承倒酒。
季兰承冷冷地盯了自家弟弟一眼,没有拦着花魁给自己斟酒。
花魁一见有戏,动作间越显殷勤备至。
季兰殊又喝了一杯,将场下领舞的那姑娘招了过来,待人一走近,就起身将人拥在怀里,对季兰承道:“兄长慢慢喝着,弟弟不胜酒力,要先去歇息了。”
季兰承见他意欲要走,立时将手中的杯子往案上重重一放,冷声道:“子砚!”
季兰殊像是看不到皇兄眼里积聚起的风暴,笑道:“兄长,弟弟这就便去了。”
一边走,一边还上手摸了两把那领舞姑娘的细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季兰承眼睁睁看着季兰殊揽着个姑娘走了出去,眼中眸色暗沉,无形的杀气自他周身一波波的散开,吓得那花魁花容失色,不住的往后退去。
季兰承冷哼了声,大步走了出去。
他胸中怒气郁结,偏又无从泄愤,出了春芳阁的大门,就直接上了马车,道:“去郑则府上!”
莫笙一见圣颜大怒,心中瑟缩,不敢多言,听从圣命立即赶着车往回走。
季兰殊搂着姑娘进了一间布置奢华的雅室。一关上门,他就放开手,走到桌边的太师椅前,稳稳当当的坐下,丝毫不见醉态。他温和地对站在门边不知所措的姑娘笑道:“本公子喜欢主动的,你可懂?”
姑娘一愣,立即就要上前。她才踏出一步,就被季兰殊制止。
“你去床上,做出与人玩乐的模样即可。若是让本公子看得尽兴,必定重重有赏。”
姑娘在这烟花之地待了也有段时日,也曾见过客人刁钻不好伺候的,却从未见过如眼前公子这般兴趣奇特。
但,只要付了银两,别说只是想看她自娱自乐,就是想看磨镜之好,那也是可行的。
姑娘镇定了下来,去了床上开始宽衣解带,便使尽浑身解数,卖力施展自己的姿色,以求观者满意。
季兰殊看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媚意横生的优美体态,实则心神早飘向别处。
他已经有五、六日不曾见到小樊了,不知小樊的伤势可有好转?
每每出门前,他总想去小樊养伤的上房去看一眼。脚步明明已经朝着那边走去,却又停住。
只要一想要小樊的伤是因他而起,自己就心生愧疚,自觉无颜面对那个一心为他的少年。
而且皇兄近来……
季兰殊闭上眼,又想起这几日夜半十分,紧紧搂在自己腰上那只有力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日遇刺之事,认真追究起来,若不是皇兄反应过激,硬是将那霍恩丢出去,他们这一行人也不会遇险。
但皇兄是谁,岂会让人给他找不痛快?
皇兄的不痛快,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所以绕来绕去,责任还是他季兰殊的!
如此,他便更不敢去见樊奕了。
他倒不是怕少年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对他心怀怨怼,再冷言相向。他怕的是皇兄……
床上的姑娘已渐入佳境,细碎的娇、yin声婉转动听,季兰殊却坐得稳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
直至后半夜,季兰殊见床上的人满身香汗淋漓、已经累得睡死过去,才伸手在自己脖颈处使劲儿掐出几道痕迹,上了床榻,和衣而卧。
季兰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