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次文会,他成功进入大众的视线,在别人眼里落下了一道影子。待他日后努力经营,不断拓展,他定能在众多才子心中有一席之地。
樊奕知道自己会有这番际遇,与季兰殊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季兰殊摆出力捧他的姿态,他必然会多费一番功夫,甚至成效渐微。
可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
因自己几次三番的拒绝,季兰殊并没有如曾经那般,将他接回王府,而是显示出了他的君子之风。
樊奕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季兰殊对自己的不同。
相比前世被季兰殊当成玩物般,关进王府里肆意逗弄,樊奕更喜闻乐见于他今生的改变。
不能再以旧眼光看待今生的人和事,不该一味的沉浸于过去,以至于耿耿于怀。他已经走出了一条未来可期的路,何必再为曾经事情而抑郁苦闷,何况,如今的他已非昔日阿蒙。
他心里其实没有那么恨前世季兰殊对自己的薄情寡义,他只是……只是舍不下他们共同的孩子,他的娇儿。他恨的是季兰殊对孩子的见死不救,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娇儿在他怀中没了声息。
罢了,罢了。
若娇儿在天有灵,必定还会投生在他腹中,他们终有一日会再续父子缘。
樊奕握紧孤本,暗暗宽慰着自己。
转头看向朱文宣,他笑道:“兄长,今日我得了第一,请你喝酒!”又看向刘公子,“不知刘公子可愿与我们一起喝杯薄酒?”
朱文宣与刘公子齐声道:“理应如此!”
三人相识而笑,一起出了德馨园。
他们坐上刘公子家的马车,直奔来福客栈。
朱文宣选了个二楼靠窗的雅间,三人坐下后,店小二给他们上了茶,问道:“几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樊奕自认自己在酒桌上没怕过谁。曾经的他为了争取好的代言,好的剧本,在酒桌上拼命地灌下一杯杯烈酒,即使是喝到吐,也从不服输。从查无此人到顶流影帝,他不知赴过多少场鸿门宴,付出了多少努力与心血。
然而就在下午,他才见识到,十六的他,酒量实在是太差。
但今天高兴,喝醉了也不碍事。
樊奕唤来店小二,豪气的吩咐:“先上五坛梨花白!”
对上朱文宣与刘庆诧异的目光,樊奕难得大笑出声:“今日我与二位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第20章 前兆
来福客栈虽是家名不经传的小客栈,后厨的掌勺师傅功夫却十分了得,无论是菜品口味还是卖相,绝不输于那些个大酒楼。
樊奕点了一桌好菜,三人饮着清冽香醇的梨花白,心中颇为畅快。
樊奕给自己斟满酒,举起酒杯,起身朝着朱文宣道:“这一杯,理当敬兄长。如若不是兄长费心照顾我,凭兄长的才能,今日在文会上定能大放异彩!为此,奕深觉羞愧难当,兄长!奕先干为敬!”
朱文宣挑眉笑看樊奕,并不阻止他。自己的付出被人记住,而且还很重视,这让他心中感到十分受用。
待樊奕喝完,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声笑着说:“小樊有心了。为兄既然将你带去文会,自然要多顾着你一些,这本是为兄该做的。今日你能有此成就,也是你自身的造化。”
刘庆接过话,“对啊!樊公子,你不仅得了第一,还得到楚王爷的赏识!这可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运道!”
樊奕脸色微微僵了一瞬,立刻笑道:“刘公子此言有理!今日之事,当浮一大白!二位,来!再饮三杯!”
他们推杯换盏,从日暮西山到弦月当空,三人竟是越聊越投机。当然,不胜酒力的樊奕中途被朱文宣发现他已经微醺之时,就不让他再接着喝下去。
那五坛梨花白,樊奕只喝了几杯,便只能看着朱文宣与刘庆两人慢慢地将酒喝完。
一起喝过了酒,彼此的距离便拉近不少。刘庆醉眼迷离地看着樊奕和朱文宣,有些口齿不清的道:“今日……我有幸结识二位,心中喜不胜收,天……天色已晚,我这就先家去了,待明日……我再来叨扰二位!”
说完,他就摇晃着起身,踉踉跄跄地要往外走。朱文宣忙唤来守在门外的刘庆贴身小厮帮忙,两人合力将醉醺醺的刘庆扶上了他家的马车。
樊奕趁机去结了帐,与送人回来的朱文宣道了声早点歇息,便回了房。
接下来的两日,刘庆果然如他所言,带着朱文宣和樊奕逛遍县城中值得一看的各处景观。
譬如千岛湖,扬子江分流上的拦水坝……等等。当然,刘庆也请了二人去了刘府作客,他待人接物很是周到,为人可谓是十分的热忱。
两日一晃而过,到了第三日,收拾妥当的樊奕将孤本贴身放好,与朱文宣一同和刘庆告别,回了落霞镇。
路上,樊奕要把买衣服玉簪的钱还给朱文宣,被朱文宣挡了回来,说什么都不收。樊奕只好作罢。
樊奕回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直接去了书肆,检查小方宜的